的表情很严肃,显然把我吓着了。雯雯是吃惊的表情,但也可以理解。果果的脸我没来得及看,因为张小京又说了:〃现在事情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你要恨谁的话,就恨我吧!〃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把头转回去了,不再理我。
〃我妈妈怎么了?〃我发现我说话的时候嘴唇在哆嗦。果果本来是扭着身子的,此刻也把身子扭了回去,低下了头。雯雯本来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现在手上的劲松了许多,眼睛也飘到别处。张小京的头摆得很正很直,好像随时可以开车走人。
〃我妈妈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我恨你?她到底怎么了!〃我摇晃着张小京的肩膀,他不说话,像一只被我拿在手里摆弄的拨浪鼓。〃你说话啊!〃我喊了起来。
〃南北,你冷静点。你妈妈她……〃果果开始把头转过来了。
〃我来说吧!〃张小京粗暴地打断了她,〃手术很成功,但是伯母恢复得不好,医生已经尽力了……〃他的头一直直视着前方。
车内很静,我能听见每一个人的呼吸,每一个人的心跳,唯独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听不到自己的心跳。我盯着张小京的右耳朵,我一直盯着那个地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痦子,很小很小。
〃能把暖风打开吗?〃我问,〃我冷。〃
得到这个指令,他们的表现让我觉得他们有点受宠若惊。他们都把视线集中在我身上,想听我对他们说点什么,我似乎还对他们笑了一下。雯雯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我的手,现在重新抓住它们。〃这么凉!〃她惊呼。果果也慌忙抓住我的一只手。我感觉不到她们的温度。张小京回过头来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慢慢地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
那是一种无法遏制的哭泣,奔流不息。在这个世界上,我已是孤独的唯一。
张小京说,妈妈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以后,再也没有醒过来,转天她就走了,上午八点多一点。我给果果打电话的时候,妈妈似乎动了一下,只是似乎。她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经受任何痛苦,在睡梦中。据果果回忆,妈妈生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影楼的服务小姐说的:〃那个人真叫'顾杰斯'吗?照顾的'顾'?杰出的'杰'?斯……〃
第四部分你的黑夜只下黑棋(10)
南北很高兴她的同行们给了她这样的评价〃无赖记者逼死赵萍〃、〃新闻界的巨大耻辱〃、〃杀人不用刀〃、〃她究竟对赵萍做了什么〃、〃无须审判的罪行〃……她一下子成了报社里的头等红人,每天电话无数,所有同事都成了她的接线员。她短短26年间发生的那点破事全被别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