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愈不安,而且开始感到害怕。
“初雪,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梦想,你知道吗?”
“梦想?”
“从小,我就好羡慕爸妈之间的爱情,我发过誓,要像爸爸妈妈一样,找一个能吃苦耐劳的男人,陪我回北海道,一块儿养鸡、种田,一起相扶到老。”
养鸡、种田?迈克光听就觉得很辛苦。
“移居北海道呀,我想没问题吧。”
“北海道很冷。”
“有暖气机呀。”
她闭一闭眼,咬了咬唇,“迈克,如果我要求你,和我回北海道,不请佣人、不装抽水马桶,你用自己的手栽种……”初雪说不下去了。她每说一句,迈克的眉就多皱深一点,看得她的心愈是抽痛。
“为什么要那样辛苦?”他不懂。“初雪,我们就算移居北海道,还是可以请佣人,请大量的,让他们来为我们栽种西瓜、青苹果,我们只要坐享其成就好。我们也可以在冬天冷得受不了时,飞回东京来。”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不懂一起同甘共苦的甜,不懂摘采亲手种的瓜果时的直口悦,不懂……
“我是不懂。我明明有能力让我们都过最舒服、最惬意的生活,你何苦要选择最艰难的?”
她沉默半晌,然后哽着声音说:“迈克,我们到这里就好,好不好?”
“你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近乎勇敢地说出来,“我要和你分手。”
迈克大大震动了一下,跟着猛地立起来。他行动得那样剧烈,使得高背椅一下翻倒,发出碰地一声大响。
初雪有些被他吓到,她震了下,脱口,“对不起。”
迈克抬手阻止她说话,“等一下,你先告诉我,你刚说,”他深吸一口气,“你重新再说一次可以吗?”
这是第一次,他用这样礼貌的问句。他出家富贵,向来自恃甚高……
“我说,我希望我们就走到这里。”她讲得好慢好慢,慢得让他一颗心吊得老高。“到这里,我想,我要和你分手。”
“就因为我说不亲手种西瓜?”迈克冷静地问。
她愕然抬头,梗声不语。
“说啊!要分手总有理由的,判我死刑前至少应该告诉我原因。说啊!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不好,让你再也受不了?”随着一声比一声大的话声,他挥出的手正巧扫到酒杯,艳红的酒液洒在洁白的地毯上,触目惊心。“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