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优,他怎么受得了日复一日单调乏味又艰苦的农村生活?
他连一本重书都懒得拿,非要搁在桌面,一页页,用没做过粗活的修长白皙的手指去翻。他光听到北海道没有抽水马桶就蹙眉头;他会天真的说怕冷可以就像候鸟一样飞来飞去;他做不来粗工,她也不忍心……
既然不适合,就该早早分开,长痛不如短痛嘛!她做得正确,她该称赞自己决断明快,有魄力。
她没有错,要怪就该怪命运,怪他们计画得太早,体悟得太慢……
眼泪一颗、两颗,无数颗落在鞋面鲜艳的布鞋上,初雪最后俯下身来,像个婴孩般,嚎啕痛哭。
天亮了,太阳出来得很早。
迈克记得他由家出来时是夜里八、九点,他漫无目的,只记得自己沿着海岸线往前直走。要走到哪里?他反问过自己,竟然没有答案。一路上,他就这么一直自问,一直走。
其实这种日子他很习惯,碰见初雪前,他一直是这么过日子的。却在碰见初雪后,才知道自己原来过得如此荒芜、如此空茫。
不同?或许初雪说的对,他们的确不同,她是一朵娇艳的花儿,正迎太阳开放;他却像一摊烂泥,无可救药。
无可救药?这句话好熟,谁说过?对了,老头就曾经这样骂过他。迈克自嘲地微动脸皮。现在看来,他骂得对极了。
现在呢?迈克突然站定脚步,茫然四顾,他已经走离海边来到大街,街上人来人往,好像都有目的。他呢?他该往哪里去?
老头在市区也有房子,一样很大、一样空洞,他不想回去。初雪刚和他吵翻,现在回去也不合适。常去的夜店下午四点才开;回公司,准让榆叶嘲笑……迈克茫然立在街头,发觉自己居然无处可去。
“呵呵……”他突然不可遏止地低低笑了起来,愈笑愈大声,愈笑愈疯狂,过往行人都拿一双看疯子的眼睛看他,更多人对他瞠目而视,避之唯恐不及。他全无所觉,兀自发笑。
“大哥哥,你在笑什么?”
他忽然定住,睁眼去看,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好小的小孩,五岁还是八岁,总之是好小。
“大哥哥,你在笑什么?”他重复问。
迈克认真地歪头想了一下,“我……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你笑得很大声耶!”
是吗?他笑得很大声?
“阿强,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讲话,赶快过来。”
小孩的妈妈在叫,他答应一声,回头对迈克建议道:
“大哥哥,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医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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