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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松了口气,我逃掉了。
然而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世上真的存在缘分,这缘分常常牵引看似不相干的人相聚,注定的,永远也逃不掉。
那锭银子,便成了缘分,与那几枚铜钱一样。
缘分,一旦成了形,便再也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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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度下山行骗时,我听说,那日的洛阳牡丹会,尽管有个轰动的开始,却没有一个完整的结局。
听说,那日的花会,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场,进行的,是彻底的屠杀。
到场武林名士共六十七人,无一人幸免于难。
而诛杀全部人的凶手,却仅为一名十三岁的少年。
二、离别
我说过,天下能让娘痛恨的事物,实在少得可怜。
其一是武功,其二便是下山生活。
山上,阴暗的终日不见阳光的石洞,那是我与娘的家。
娘的身体很差,自从我有印象开始,记忆中的娘便是一副病容。不止一次,我对娘讲述洛阳城的繁华兴盛,娘微笑听着,偶尔会揉揉我的头发,然而当我试探着提出下山生活的要求时,娘的笑容却总会在那一瞬间消失,换上的,是冷淡的生硬,是固执的坚持。
如果说痛恨武功的原因是爹的死,那么不愿下山的理由我却一直也猜不出。
娘不肯说。
温柔,有时也是一种极致的坚决。
阴冷与潮湿的环境吞噬着娘的健康,侵蚀着娘的身体。
娘开始咳血。而我只能看着娘的病情不断恶化,却在娘的坚持下无能为力。娘说,她宁死也不会下山,宁死也不要见生人。
人,皆难免一死,区别只在于早晚而已……娘常这么告诉我。所以不必难过,寒儿,知道么,能看着你长大,娘已经心满意足了,娘的心愿,仅此而已。
偶尔,娘也会目光迷离地注视着某一处,喃喃自言。寒儿,不要难过,其实,早在十多年前,早在那个雨夜,娘就该去了,娘的心,早就枯了,若非……若非是……
'娘,你说什么?若非是什么?'
我追问,娘摇摇头,不再言语。
娘身上的谜太多,我却一个也解不开。
终于,我十六岁那年,娘一病不起。
那日,娘将我叫到床前,拉着我的手,笑容恬淡。
寒儿,你长大了。
'是的,娘,寒儿已经十六岁了。'
我知道娘的时辰无多,我已无力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娘尽可能地放心与满足。于是,我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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