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锦簇的花朵,散发出甜美的香味,叶子上承接了细碎的雪花。它用熟悉的姿势,在陌生之地,似乎在耐心地等待了很多年。
花树旁的土地上,弥漫了晶莹的雪。
一朵一朵美丽的花,在他的眼睛里慢慢模糊起来。他低声地呜咽,在这一树丁香之前,蹲下来。
什么东西冰凉地砸中了他的胸口,浑身颤抖,不可自已。
世界在一瞬间往复轮回,我们只能黯然无语。
又一日,雷游历到了一个重山之中的村庄。
这里其实离城市也不是很远,只是山路崎岖盘旋,所以乡民们很少出去。
这里缺水,村民一年的收入只有依靠山坡上满山遍野的土豆以及百合。
他来的正是时候,百合花开,满山满谷。
放眼望去村庄的四围尽是嫣红的花朵,在山底、山腰、山坡铺开来。
美丽倔强的植物,耐旱耐寒,只是一心一意地生存。
雷跟着村民上山干活。极其陡峭的山坡,不消一刻他已经气喘吁吁了,村民们却依旧谈笑自若。
此地土地贫瘠,连年干旱,只要能够耕种的土地已经尽数加以整理。
即使是再陡峭的山坡,也已经被精心翻整过,埋下百合的种苗,等待一星一点的收获。
干着活,他们在山顶上唱歌。
西北方言的歌词,歌曲被拖长了调子,每个字都七折八回的,雷一点都听不懂。
他只能听见自己胸腔嗡嗡的共鸣,这是乡民们自蛮荒之时就已经开始了的宣泄方式。他们在劳碌之后、贫困之时、艰难之世,当他们在苦难之中丧失了一切可供发泄的途径时,唯一剩下的就是歌唱。
每一个时候都会歌唱。
婴孩出生之时,成婚之时,老人去世之时。
生老病死,每一个阶段都陪伴着这些在西北高原被称为“花儿”的高亢简单的声音,在沉郁的空气里自由地飞翔,姿势骄傲。
他们在山坡上歌唱,恣意汪洋,面容明亮。
“喏,你也来唱啊!”他们对雷说。
雷却发现自己唱不出来。他张了张嘴,可是没有音符出来。
一个音符也没有,平时自认为运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