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母亲及姐姐商量一下。”
“她们已经知道此事,她们鼓励你。”
礼子犹疑,“由此可知我在家中是如何不受欢迎。”
宋医生笑了。
礼子即时注射防疫针,礼禾告诉她:“带足药物及卫生用品,小心饮食,该处天气日热夜冷,你需准备耐脏秋季衣裤,长袖卡其最合适,坦桑尼亚近海,政治稳定,这算是非洲比较幸运国家。”
“民众患什么疫病?”
礼禾回答:“贫穷。”
礼子随团出发,她默默跟着医生后边,用手提电脑记录日志,举起相机,拍摄难得一见的情况。
一切资料都是多余的:坦国的历史地理、城镇分布、农作物矿产量、国民收入、宗教信仰……全都成为纸上谈兵,礼子一到营地便闻到一股特殊气息。
宋早轻轻说:“死亡气息。”
一抬头,看到一屋顶蹲着巨大丑陋的秃鹰,牠们专吃死尸,本身带着腐臭气味,焦黄通灵的双目注视在广场玩耍的儿童,像在询问:“你是我下一顿晚餐吗?”
礼子不寒而栗。
这算是比较温和的医疗营,专治妇女产后疾病,创办人曾被提名诺贝尔奖,但是礼子每走到一个角落都需咬紧牙关:简陋的设备,病人绝望的神色,工作人员汗流浃背,究得一个病人是一个。
礼子忽然发觉:这里没有艺术、音乐、爱情、友谊,只有每日与死神挣扎。
她不再做噩梦,她睡得很好,每天要人敲锣把她叫醒,她忘记那个心上插着一把匕首的图案。
病人通常年纪很轻,十四五岁,匆匆嫁给中老年男子,减轻娘家负担,可是发育不全便生产后遗症甚多,难产只是其中之一。
宋医生主要是为她们捐募经费。
礼子说:“回去,我把所有积蓄给你。”
“三分一足够,还有其他人需要援助。”
“你觉得富庶的城市人无病呻吟十分无聊吧。”
“城市人丰衣足食也有压力,也有苦恼,我不会嘲笑他们。”
礼子叹口气,“我明白你叫我随团的原因了。”
宋医生微笑:“着名的维多利亚大湖与海明威笔下的凯利曼洛山就在境内,你可以乘车去观赏。”
“下一次吧。”
下午,在苍蝇嗡嗡声中,礼子坐在病人扎伊身边,与她聊天:“娘家的人会来接你出院吗?”
她苦笑,“他们嫌我没有能力,又混身发臭,已驱逐我。”
“夫家呢?”礼子担心。
“叫我独自住到村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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