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拘谨的按者桌子,
左右看了看。令狐冲在他对面低下头去看自己那封信,屋子里的沉默让他感觉怪怪的。
他抬起头,忽然在风清扬的眼睛里捕捉到一种特殊的神情,不光是缅怀,也不光是感慨
,很多微妙的情绪交织在风清扬那双已经很世故的眼睛里。
令狐冲的视线下行到风清扬的啤酒肚上,他开始想这师兄是否也是国子监一个难招惹的
主儿,把着招生的权利。经年筵席不断,也曾在酒桌上威风凛凛,也曾在办公室里吆五
喝六。老实说,风清扬的啤酒肚和那张世故的笑脸都让令狐冲不喜欢,不过风清扬此刻
的神情却让令狐冲感到些亲切。这神情不属于酒桌和办公室。仿佛一瞬间有年另一个人
在风清扬矮胖的身体里睁开眼睛。也许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风清扬,而不是所谓的“国子
监博士,汴梁事务司长史”。
令狐冲觉得自己应该再招呼风清扬一下,风清扬却已经站了起来,恢复了那副习惯性的
笑容,说:“你在学习吧?不打搅你了。我先走了。”
“您走好。”令狐冲也乐的摆脱这个没话说的局面。
风清扬打开门的时候,初夏夜微凉的穿堂风在门窗之间徜徉,窗外传来一片树叶的呼啦
声。风清扬探了探短脖子,就着路灯透上来的隐隐灯光,看见外面银杏树的身形,无数
漆黑的扇影在风里缭乱。
“哟,树还真长高了。”风清扬说着,带上了门。
门锁“啪嗒”一声,令狐冲坐在桌前有点发呆。
在令狐冲的印象里,很多年以前,有个牛人路过江东,在旧日的树前也是说了什么关与
树的话。
他说:“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不速的访客打乱了令狐冲挥笔指点江山的豪情壮志,他再读自己写的辞职信的时候才发
现信很有杀气,而这个时候他居然没有心情设想打梁发板子的情况了。
令狐冲一头载在自己的棉被里,翻那本《天龙八部》,可是他脑袋瓜里一时间东西太多
,两眼只是在书页上发呆。
他准备闭眼睡觉,可是偏偏一点困意也没有。
他又希望杨康那时候在宿舍里,这样他可是和杨康说些话。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
么。
辗转反侧半个小时后,他又听见窗外银杏叶哗啦哗啦的响,他决定出去吹吹风。
校庆的最后一夜,难得所有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各色校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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