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扬起。
裙角起落……
发梢在跳……
雪白的丝巾在雨丝雾气中飘啊飘……
花痴当时被一种美丽忽然提拔到极高的境界而没有丝毫的欲念,当时他满腔的纯洁
足可以叫一个资深天使羞愧得无地自容。他不看那个女孩纤细的脚踝,也不曾注意领口
细腻的肌肤,更失去了品评身材好坏的天生能力。他的眼睛只是追逐着那方丝巾,忽悠
忽悠,忽悠忽悠。
初夏的黄花飘落,雨丝打在树叶上沙沙地响,段誉心里说:“完了!”
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描述花痴当时的心情,如果令狐冲杨康他们能够了解,他们应该
立刻在段誉身边抛洒花瓣或者细雪,并且从头顶打一束纯净的白光到花痴的脸上,还要
在他背后堆起如山如海的九十九万朵玫瑰。
非如此,不足以衬托段誉那一刻的心灵悸动。
那个女孩就这么踏着满地黄花而来,鞋跟敲打着一首段誉无法忘记的歌谣。在人文
精神浓郁的历史系混了一年,段誉当然不会不知道所谓“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
花,无非般若”,可是那一季黄花凋谢的时候,段誉连“般若”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都
忘记了。不是解脱,段誉把他读了十年的《金刚经》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只有一种沉
溺的大喜乐。
当段誉兴高采烈地把这种心情写给枯荣大师的时候,大师正在喝药,当场就被药汁
给呛倒了,于是住院,于是病重而死。由此见所谓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我欺,某女单凭
一种朦胧的感觉就超度了一位高僧。
“我不跟你拼了是不行了!”
背后的一声吼,把段誉的思绪从虚幻中扯了回来。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个女生
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走了过去,消失在另一侧的树荫下。段誉怅然若失地站在窗前。
令狐冲正手操一只大号扳手恶狠狠地瞪着郭靖的衣柜,他确实觉得自己应该和衣柜
上那把大铁锁拼命了。
本来他的懒惰程度在这个宿舍也能排第二,断然不至于暑假还早晨六点半起床。可
是郭靖回蒙古前把自己的闹钟锁进了衣柜里。勤苦读书的郭靖素来把闹钟上到早晨七点
,而且他的闹钟是地摊上最便宜的款式,和郭靖一样的粗神经,一到点儿就叮铃咣啷欢
快地叫上整整一个小时。郭靖犯的小小错误是他忘记把闹铃关上,于是留守宿舍的令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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