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一脸坏笑地站在书房里。
郝乐意偎到他胸前撒娇,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马跃嗯了一声,说哥很生气。说完就抱起郝乐意往写字台上放,郝乐意这才看见被子铺在了写字台上等着她了。而她,就这么傻乎乎地自投罗网了。马跃原以为,这个新花招可以提高郝乐意的性福指数,因为这是他和小玫瑰在英国经常玩的,可是没有。
郝乐意直直地看着他,满脑子都在想他怎么这么多花招?
马跃看出了她在走神,问怎么了?郝乐意是个有话藏不住的人,就说了,马跃心里咯噔一下。周身的热血也刷地凉下去一半,磕磕绊绊地说在英国的时候,比较寂寞,而且成人频道和A片可以随便看,所以……
好吧。郝乐意信了。
可马跃却失神了,甚至想起了小玫瑰,她和她的华裔丈夫,幸福吗?想着想着,就兴趣阑珊了,再继续走神下去,他肯定就不行了,就笑着自嘲说自己这是东施效颦呢,还是回卧室,说着,来抱郝乐意。因为恍惚,转身时不小心被椅子绊倒了,随着马跃的一声惨叫,两个光溜溜的身子一起摔在了地板上。
这天晚上,陈安娜郁闷地睡不着,因为儿子带着媳妇在阁楼上。不知为什么,她的目光像不听话的蜻蜓,总想往天花板上落,耳朵也是,简直就像个灵敏的捕捉器一样捕捉着来自楼上的声音。
这栋楼是十年前盖的,楼板是那种空心板,隔音效果不好,东西掉地板上会显得声音特大,因为心理作用,陈安娜甚至听得见儿子夫妻俩的窃窃私语,像隐秘暗洞里的老鼠一样,叽叽咕咕地说着她听不清楚的话,间或夹杂着刺耳的嬉笑。
是的,所有来自阁楼的声音,不管多么细碎,在她听来,都是扎着神经扎着心脏的玻璃碴子。接受郝乐意是被迫的,因为不管接不接受,都已无力改变定局,所以,她只能忍辱含垢地认了,不为别的,只为了可以看得见儿子。在内心深处,就像永远不能承认儿子的平庸一样,她都无法发自内心地承认郝乐意这个儿媳妇,甚至郝乐意的存在,就是一个铁一般的事实证据,足以证明她的、曾经在她嘴里优秀无比的儿子马跃,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庸人,庸常到走到市井街市,即可被贩夫走卒们淹没,让她纵使再有辩驳的底气,也说不出一句话。因为郝乐意这个职专生,如果说她父母曾男盗女娼不是她的错而是她的不幸,那么万幸的是他们已经没了,但是没有工作就是她无法回避的罪过,到时候有人问,陈校长,你儿媳妇是什么单位的啊?
她怎么说?说没工作?为什么没工作?因为她没学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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