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郝乐意砸蒙了。而他的心,那么空,空得让他发慌,像个闯了祸的孩子,他想大叫:“马跃,你这个神经病,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揪自己的头发,他扇自己耳光,可他知道,覆水难收,就是现在这样,他逞了一时之快之勇,却深深地伤害了郝乐意。她傻傻地看着他,嘴唇不停地微微颤着,却说不出话,只有眼泪一颗又一颗地滚下来。
她没有骂他也没有责难他,只是,扶着椅子艰难转身、艰难地坐下。她不想发火,也没力气发火,她只想找点事来干干,继续编教材。可是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她能干什么呢?
马跃就站在她身后。
她按了几下键盘,打出来的字,都和前面的内容风牛马不相及,她啪啪地打着键盘,突然声嘶力竭:“你离我远点,别打扰我工作!”
她像个沉默的疯子,把前面做好的文档,全数删除。
马跃像所有的二货男人一样,被自己闯的祸吓坏了,他张皇失措地站在郝乐意身后,不知怎样才能堵上她内心那个潺潺流血的伤口。他说乐意你别这样,你想骂就骂我一顿,打我一顿也行,我绝不还手。
他宁肯让郝乐意打他一顿骂他一顿,多狠都行,狠到卸掉他一条腿一只胳膊都行,只要她不这么伤心。
这一刻,郝乐意对马跃的恨,刻骨铭心。恨的不是他出轨,是坦白。也是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等他找到工作再提离婚,是因为她一直在说服自己,原谅他,这些天来,她如此安静地恪守了沉默,不仅仅是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不仅仅是为了离去的时候,保持华丽而高贵的姿势。不过是知道,她和马跃的爱情,只剩了唯一的一条路,她要用沉默保护并掩盖着它,她不能用争吵引来质问逼来坦白。可最终他们还是一起毁了这条路,马跃坦白了,他们一唱一和地毁掉了未来,只剩土崩瓦解。
马跃的主动坦白,让她像一个荒唐而倔犟的孩子一样,把自己逼进了无路可退的死胡同。他来抢她手里的鼠标,阻止她清空垃圾箱,以保证这些文档还有被挽救的可能。因为他在英国的时候,郝乐意就说过,她要针对幼儿园的孩子编写一套手工教材,理想是能正式出版,在全国范围推广,她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套教材眼看就要完成了。
马跃死死地抱着她,不让她动。
郝乐意的胳膊只能在小范围内移动,她打他捶他、挠他、咬他,两个人扭在一起,像殊死战斗的敌人,谁都不吭声,两张脸都泪流满面,不管郝乐意咬得多疼,马跃都一声不吭。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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