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的宠爱,特羡慕,羡慕到了心酸。她甚至想,只要爸爸活着,哪怕他不宠自己,哪怕他骂她打她,只要他活着,她就不会活得这么害怕,这么凄惶,好像在旷凉的原野里,四顾无人,只有远远近近的狼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自己的胳膊,拼命地奔跑,因为她总觉得只要不停下奔跑,那些号叫着的狼,就追赶不上她,伤害不了她。
直到遇上马跃。是的,直到现在,她依然不认为马跃是个多坏的男人,虽然别人说他没责任感,因为他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肩担起一家老小的生活重担。可郝乐意一点也不这么认为,因为马跃给了她踏踏实实的一个家的感觉,那种对一个安定的温暖的家的渴望,对她来说,是多么的迫切,这是众多一直在家的港湾里享受着温暖却嫌桎梏的人永远不可能切身感受到的。五年的婚姻生活,有温暖有烦恼,所有人都觉得,在有陈安娜这样一个事儿妈婆婆的婚姻里活着,一定是煎熬的,可她不觉得,无论哪一种生活,都有它的烦恼,只要这烦恼的背后,还有温暖,对她来说,所有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可现在,她又成了一个没家的人。
那种无处可去的荒凉,像冬天的海水一样,浩浩荡荡地淹没了她,她呆呆地坐在车里,前方绿灯亮了,都没看到,直到身后,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催促的汽车鸣笛。她才猛地甩了一下脑袋,踩下油门。
这就像她的人生,身不由己地穿越了一个十字路口。她不恨郝宝宝,也没觉得为她作了多大贡献,因为马跃不仅出轨了,还要为情人抛弃她。她记得那个叫连谏的作家说,男人是种在**面前管不住自己的动物,他们的动物本能永远发达于理性本能和道德本能。所以,她还是希望,当男人出轨了,如果他有回家的可能,女人,还是忍辱负重原谅他,为他敞开回家的门。是的,在猜到马跃出轨、马跃没有亲口承认那会儿,她一直隐忍着。不问,就是怕一问,那道回家的门就敞不开了。直到马跃向她坦白之前,她觉得,自己的后背。一直抵在门上,也一直在说服自己,忘记猜疑,它不是真的,把门敞开,可她就是做不到。在这一点上,她一点儿也不认同连谏的观点。她不认为男人是动物,至于男人却愿意买这个荒蛮的账,不是男人意识到自己确实没完全从野蛮生物进化到文明人类,而是他们愿意认下这笔不那么光彩的账,等某天他们要犯浑了,要自私了,就可以搬出女人派给他们是动物的理论,获得原谅:连你们都承认我们是动物了,是动物就难免动物性发作,所以……
男人心悦诚服地从女人那儿接下自己是动物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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