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放下伊朵,蹲在背对人行道的墙边,让眼泪流了个痛快。
当陈安娜看着两手空空、眼肿如桃的马光明回家,就抱怨上了,“不买菜你也早告诉我啊。”说着,边准备出门买菜边狐疑地看着马光明,“你眼怎么了?”
伊朵已经擎着剥好了的棒棒糖从房间出来,边往马光明嘴里塞边告诉奶奶,爷爷哭了。
陈安娜一愣,问为什么?
马光明顺从地张开嘴,**了伊朵递过来的棒棒糖,咬得嘎嘣嘎嘣响,就是不说话。
陈安娜打了他胳膊一下,意思是你说啊。结婚三十多年,马光明哭,陈安娜就见过一次,是婆婆去世的时候。因为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加上天热,婆婆背上掉了一块皮,换寿衣的时候,马光明看见了,当即就号啕大哭了一场。其实他不是为婆婆背上掉了一块皮有多遭罪而哭,而是为了和母亲永不在尘世间相见而悲伤而痛哭。
马光明发火,马光明暴跳如雷,马光明耍无赖,马光明耍流氓……她都无所谓,因为这才是马光明,可马光明不能哭,一哭,就不是小事。此刻的陈安娜,已经不再关心晚饭内容,她想知道那件对马光明来说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问了无数遍,后来,马光明把棒棒糖全都咽了下去,只剩了一根塑料杆,他在嘴里嚼来嚼去,都变了形,就是不肯吐出来说话。陈安娜再也忍耐不住了,劈手夺下来说:“到底怎么了?”
马光明摸摸伊朵的头,“伊朵,爷爷还想吃你的棒棒糖,爷爷吃了你的棒棒糖就不想哭了。”
伊朵奶声奶气地说着好,扭着肥肥的小**去房间找棒棒糖去了。
马光明说:“马跃和乐意离婚了,其实,原因不在郝乐意身上,是马跃在英国的那个女人回来了,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比伊朵还大一岁多。”
陈安娜啊了一声,好像没听明白。
“手续都办完了。”
“手续?什么手续?”陈安娜好像一时转不过弯一样,傻傻地张着嘴巴看着他。
“就是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了。”陈安娜的茫然让马光明觉得好像哪个地方不对头,却又想不出来,就愣愣地看着陈安娜,等着她爆发。
可陈安娜没有,而是把买菜的方便包放在门口的洗衣机上,好像一时恍惚,忘记了什么东西回来取一样。她走到沙发旁坐下,两眼发直地看着马光明,“真的?”
马光明一点头,泪又砸了下来,伊朵擎着一根棒棒糖跑出来,见爷爷又掉泪了,忙把糖塞进他嘴里说:“爷爷,糖来了就不哭了。”
马光明一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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