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时都没有脱掉过的大蓝裤衩外,一无所有。兀自强撑着死活不让位置,说话俨然是强者口气。
老奎今天没有跟往常一样吃完饭就出去,而是蹲在一边傻呵呵地看着别人打牌。
湖南客华仔和山西的高云在下象棋。他们每天都要在下工后杀上两盘。棋盘是华仔自己用油笔在一张旧报纸上画的——原来的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了。所以别人都看不清上面的线条,往往是马走了田步而象走了日路,都还发觉不了。但是华仔和高云则下得津津有味,他们对自己的杰作还是比较了解的。
显然高云不是华仔的对手,因为从他们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华仔神情悠闲地摆着棋子,还时不时扭头指点二胖出牌,又轻松地调侃着坐在身边的四川工友贾大个子,说他走路跟蜘蛛似的,气得贾大个子拍屁股走人了。而高云则神情凝重,手里捏着两个棋子儿来回揉搓着,嘴里还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我走过去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来胜负已定,华仔凶狠的杀法丝毫没有给高云一点机会,一记马后炮已经把执黑的高云逼得除了投降没有其他办法。
“读书人,支他一招,他今晚手气太臭,我已经连干他两盘了。还不服输呢,昨天说好的五局三胜,谁输了谁学狗叫,他还跟煮熟的鸭子似的嘴硬得要命!”华仔得势不饶人,摇头晃脑地跟我调侃。
“你先别吹,孙子儿,有种的再来一局,这盘要不是非得悔那一步,最后学狗叫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有种的跟老子再来。如果怕你了,我高家人以后倒着走!”还没等我说话,高云那边扔了棋子又开始重新摆了一局,两个人摩拳擦掌又开始了新的一局。
我拍了拍高云的肩膀,然后起身走到自己的床铺前,从枕头底下拿出一盒烟来,分给他们每人一颗,走出了宿舍。
外面的空气清新极了。
北京的夜生活如同春天的花朵般灿烂、绚丽,令人眼花缭乱。这里是一群生活在皇城根下的富足者,白天的劳累,正好给了晚上放纵的借口。远处是灯火通明的高楼,我想那里会有一群人手拿高脚杯、身穿燕尾服,正在像电影里的人一样,用最文明的语言,互相倾诉衷肠。
街道上拖着长长灯光的车流一辆一辆地从眼前疾驶而过,如同草原上飞奔而过的马群一样让我目不暇接。人行道中也有不少过路人,虽然已近午夜,可悠闲的人们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都在尽情享受着这美好的夜晚。恋人们手挽着手,甜蜜地让人心酸。一只只宠物狗一会儿跑到左边,一会儿跑到右边,惹得主人时而惊叫,时面大笑,看来这些小东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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