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每天都挂着笑。但他有他的底线,背地里,爸爸几乎每天都要问医生,妈妈还可不可以继续。
世间安得两全法?妈妈很快乐,她看的很开,有天晚上居然说笑着对我交代起后事,我再怎么淡定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惊恐——她已经做好准备保住孩子,自己死了也在所不惜。
我不知道自己扯出了多僵硬多难看的笑,又找出了多拙劣多可笑的理由才逃离那件病房。我想安慰她,可是连我自己都渐渐承受不了。
就像叶西瓜,突然就走了,我总忍不住想,这个病床上的女人,会不会第二天就忽然离去?会不会就再也看不到了?除非孩子活下来,否则,妈妈也活不了。
倚靠在墙边,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医院里一股难闻的消毒水味儿,激得我阵阵干呕。
一双大手扶住我的肩。
“梦梦,怎么了?”
我的手下意识攥紧了嘉文的衣角,嘉文任我倚靠,扶着我走向走廊尽头的阳台。微风拂过,冲散了医院的恶劣气味,我终于又活了过来。
我想我是疯了,曾经那么坚定地要分开,他才一出现,一牵我的手,心神就变成一团乱麻。
“你怎么来了?”
嘉文转了个圈,用背影挡住走廊里的视线,密实地抱住我:“我怕我再不来,你报志愿的时候就不会选择B市了。”
泪滑落,我像个苦行僧,终于找到了休憩的角落,我放心地大哭,告诉他我的辛苦、我的难过、还有我不想承受的一切。
嘉文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静静地听我诉说,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安静下来。
“你不是不要我了么?”我还清晰地记得那天,嘉文要和我“分开”。
“分开之后,让你想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难道不好吗?如果是我的,怎么都跑不了。”我什么都不愿想,只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原来痛苦可以分担。我和爸爸照顾妈妈,嘉文则担负起了照顾我的职责。他把电脑都带到了我家,爸爸深深看了嘉文一眼,没说什么。
我想,其实嘉文带给我的总是极致的快乐,他并没刻意地做什么,也许是一个柔蜜的眼神、一个宠溺的动作,都能让我心如悬旌。
后来,高考成绩下来了,我竟然够到了一本线,我兴奋地把消息告诉大家,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嘉文揉揉我的头顶,满足地笑了,我这个成绩,不愁在B市找不到合适的学校啦!
可是我没能高兴太久,我总是高兴不了太久。
爸爸要我白天照顾妈妈,晚上回家休息。他每天亲自给妈妈做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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