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院子里扔炮仗啦,最后又夸我,小时候泥猴一样的性子,长大了倒是看上去稳当多了,成家了没?
我从裤兜里掏出钱夹,展开,里面夹着的照片是过年时候拍的,真正的吴家人。大妈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笑道:“你戴眼镜像教书先生的呀,小孩老好看了。”
我把钱包收好,也笑着说,“我儿子当然好看。”
桌子上好几个菜,正中还有两屉羊rou包子,瞎子说是刚才那大妈送来的。吴二白从后院过来,手里拎着的酒坛一看就是从刚地里挖出来的,他招呼正洗脸的胖子入座。小哥跟在他身后,坐下后我递了只包子给他,他没说什么就接过去咬了一口。
也有可能是饿了。
吴二白颇有些感慨的望着那酒说,这还是我爹年轻时候埋下的。
酒坛打开,因为时代久远,当年的满坛如今只剩一半,酒香浓郁芳淳,我心中一动,蓦然间想起些陈年旧事。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桑之落矣,其黄而陨。河东有民擅工酿,采挹河流,酿成芳酎,悬食同枯枝之年,排于桑落之辰。
我起身倒酒,在座表情皆各异,唯他默不作声看着我,那一刻我相信自己懂了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