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溜……滋溜……嗦……
她听见蕾亚踢开被子嘤咛几声,便默默咬断乌冬面,安静地缓慢咀嚼着。
吃到一碗半,实在是吃不下了,于是走出露台,绕着寝殿四四方方的外围散步消食。
天上的极光还在,据说要维持两三天,她走在隐蔽的树丛仿佛还能听见楼下的热闹庆典,靠近塔楼,人们是要安分守理些。
千兰……千兰……
树冬蹲低,哆哆嗦嗦地系着她的无系带运动靴,这大半夜的,外太空也会撞鬼吗?
千兰啊……千兰……我好累啊……又饿又困……
她自然的踹踹面前的树根,像是忽然想起要干的事,拍了几下额头,转身越来越快地跑向住所。
千兰——
“啊……”树冬猛的蹲低身体,紧紧捂住耳朵,她听得太清楚了,那痛苦的嘶喊声从身后不远处的荒井里传来,有巨大的东西无力地扒拉着墙砖,指甲深深划过石头,断在坚锐的地方,流下乌黑的血渍。
那是一种比窒息还逼仄的恐惧感。
它是被塞进井底的。
莫名的,树冬的悲伤就掩盖过惊恐,她就近跑进飞艇,摸了把难吃的没人碰,因此剩下许多的压缩食品。
没有慌不择路,几乎是笔直地找到那口黑黢黢的井,一股脑都倒下去。
吃吧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