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说,你以后带着她。
安妮塔冲他打招呼,扬着头高傲得像是一只天鹅。
后来天鹅落在了他怀里,只是天鹅带他坠入的不是爱河,是地狱里guntang汹涌的岩浆。
程非淮拿起放在中间的枪,对准自己的太阳xue,不停的扣动扳机。
一枪,两枪,叁枪......
他想给安妮塔一条生路,他在扣枪的时候手在抖。
想起以前他,言哥,老二老叁老四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当时觉得暗无天日,现在却很怀念。
言哥是真的对他很好,甚至在知道他背叛后还给他这么多年生路,是他自己迷失了。
第四枪的时候,程非淮的枪从手上落下去,太阳xue被打穿,倒在桌子上,黑色的孔里血液往像是水龙头一样的流着,在他对面的安妮塔掩面哭泣。
而赌场里压了程非淮死的人此起彼伏的欢呼着,压了安妮塔死的人一片哀嚎。
如果他能生在普通家庭,可能是跟在大哥身后虚张声势却又内心柔软的叛逆少年,年少能犯的最大的错也不过是考试作弊,和同学吵架,欺负自己喜欢的女生,喝醉了在街边耍酒疯。
哪里会沾染上这些血腥,肮脏,和污秽呢。
可没有人的剧本是自己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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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尸体后,关押了安妮塔,等着墨西哥派人来交涉之后赎人。
周晟言把后续的安排都交代清楚了之后,走出了依然还在狂欢的赌场,从后门开着那辆已经被修理过无数次的灰色odore向着陈暮住的地方驶去。
车还在马路上的时候,太阳从马路的尽头升起,像是美术生的画盘里最顶级的颜料,染黄了天上的云霞,甚至晕染得很有层次感,似乎空气都变成了金黄色,美不胜收。
他停车,敲响了有些陈旧的门,陈暮问了句谁呀,他回答之后她就打开了门。
“我又困了,你再陪我睡会儿吧。”周晟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