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用枪口捅了几下罗德的头,转向林奇,“你知道什么是‘爆头’吗?想亲眼目睹吗?看整个大脑从颅骨中像肥肠一样炸出来。”
“放开他,”林奇表情有一丝崩裂,眼底泛红,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特纳·克林特,你这是在犯罪!你和我爸爸又有什么区别!”
特纳勾唇笑起来,表情难以琢磨,“我们本来就没区别,人啊,都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和其他动物不同之处在于,你我会挂上‘正义的假面’,行一些道貌岸然之事。瞧瞧你,你不也有欲/望吗?你能克服它吗?我的先生。”
林奇咽了咽喉咙,视线缓慢地收紧。
他感到自己正站在坡顶,特纳需要他滚下来,在泥潭里溺死。他迟迟地不知道说什么,拿什么反驳。罗德·萨根并不值得同情,那特纳·克林特呢,他所作所为更加猖狂,也是在犯罪。
他倒宁愿特纳拿着枪闷闷地朝自己射击,就不用再看这些人虚伪地审判来审判去。
“我答应你,特纳。”林奇闭了闭眼,“放过他吧,我会按照你的要求服从你。”
***
穹顶已经换上夜幕。郑旦站在亮启的壁灯下凝视着通信器,语音助手告诉他有一个未接来电,来自未知号码。郑旦反拨,无人接听,最后耳边只剩下断线声。
他的视线动了动,落回桌面的黑色魔方。那天姜特德站在桌前,观察了这个魔方许久,甚至伸出手碰触。然后那些酝酿的微光从这个小黑块里溢出,无数荧光菌丝包裹住姜特德的指尖,像是从身体里延长出的神经。
那真得是神经吗?还是他眼花?郑旦咬住嘴唇,觉得心脏开始被这些虚无的线缠绕占据,拖着他下坠下坠。
虚无的介质,充实的温度,都是那一夜的氤氲。他记得自己怎样抱过他,怎样拥有了他。
他的眼前出现姜特德模糊的身形,他的手、他的脚、他的肩膀、他吻过的肩胛骨,都被躯体中冒出拉长的黑丝逐渐包裹,形成蚕茧状。郑旦很想去抓他,却发现自己没法动弹。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游离在自己的控制之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特德没入黑暗。
“阳阳,醒醒。”
郑旦捂着眼睛,觉得脖颈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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