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疲惫与疼痛却然如清凉的井水,一勺勺浇在他头上,让他神智渐渐清醒。
“利剑无意,软剑无常,重剑无锋,木剑无俦,无剑无招。独孤前辈,这就是你的剑意。”冕旒喘着气喃喃道:“你一心求败,那么在你还弱小的时候,你是否像我一样——”
他顿了顿,这一次,他说出了自己的恐惧:“像我一样,恐惧着有一天会战败……?”
自然没有人会回答他。
然后他缓缓将重剑插进了脚下,深入地面。又走到第四个石板那里。那里放着一把木剑,已经朽败不堪,感觉碰一下都会折断。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冕旒突然笑了,他长叹一声,笑话自己无病呻吟,当真可笑。
冕旒看着手中的香雪海,洁白无瑕,宛如白雪碧玉,晶莹剔透。谁能想到这样一把美丽的好似工艺品一样的剑是曾经人人厌恶至极的妖剑?即使其中剑灵已逝,它依旧喜爱人血,不放过能到口的一丝一毫。
他喃喃道:“我何时能如独孤求败一般,即使使用木剑也能横扫天下?又不知三界九天,他是否破碎虚空?”
然而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虽说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但冕旒的身法向来以速度和轻巧为主,也无意与杨过抢东西。他捡起地上的第一把剑,它是独孤求败的第一把剑,如今静静长眠地底,然而即使如此它依旧锋锐非常,在阳光下闪烁出冰冷的寒光。
冕旒撕下衣摆将无名利剑包裹好插在了右腰侧,朝着剑冢石碑认真道:“独孤前辈,若我有朝一日能去你所在的时空,定要找你一决雌雄。即使你可能还是处于不败之地,但我却有信心,终有一天能如你所愿。”
冕旒看着那墓碑,静静道:“我曾经愚昧,因愚昧而无畏,所以修习了这至强也至烈的《红世圣决》,而我竟在知道它所带来的副作用之后而感到了恐惧,我甚至一度不敢随意用武,生怕堕入心魔之中,成为杀戮机器。”
“然而我观你所言,才发现一路行来,我竟反而大不如前。畏首畏尾患得患失,这样绝非我之道。我竟恐惧心魔的入侵,我竟恐惧有朝一日败于他人剑下。我为变强而习剑,然而竟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了胜利的奴隶,嘴里叨叨念念,心中却已然忘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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