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好饿。祁知夏醒了。

窗帘缝隙里透进来一丝正午的阳光，灼热又令人目眩。她揉了揉眼睛，刚想发力起身，才突然发现自己还半躺在项东的怀里。

脑子飞速运转起来，不受控制地把昨晚的种种都给闪回了一遍，心一下子又跳得很快。

太久没有在什么人的拥抱醒来，很不习惯。

祁知夏和项东挤在单人床上，半侧着面对面。她悄悄往被子里探了一眼，还是一丝不挂的。我的衣服扔哪儿了？闪过一个清醒的念头。也记不清是半夜什么时候开的空调，总之凉意恰好，很适合两个人在夏天同盖一床薄被相拥而眠。

项东还没醒，呼吸均匀而沉重，有阵阵微热的气息拂着她脸颊。都说比起男人来，女人会把性和爱联系得更紧密，她确实觉得自己比之前更喜欢项东了。

好多年前，也曾为一张好看的脸沉沦了很久。

祁知夏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久远的记忆，心里忽然难受得紧。直到项东睁眼，她才回过神。

“你醒啦。”项东脸上带着灿烂明亮的笑容。

祁知夏很轻地答应了一声。项东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嘴唇上，也落在了她内心柔软的某处。

坐在餐桌前，祁知夏一言不发，安静地等着项东给她弄早午餐。彻夜运动，又睡到中午，着实饿了。项东准备了牛奶加麦片， 很贴心的多加了些水果。

搅动着勺子，她咬着唇，有点哽咽。

很想哭。可能是一夜激情之后神经变得敏感脆弱，她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温存，是很不真实的感觉。幸福于她而言一直都是奢望，即使和第一面就心动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甚至都尽享了床笫之欢、最后一夜同床共枕，她依然觉得不真实。

没有办法不当回事，睡过算过。她认真了，所以开始难过。只是明明还没正式开始，也不知以后的走向究竟如何，却已经想到了结束。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项东发现祁知夏在流眼泪，惊慌地放下勺子，捧着她的脸焦急问道：“知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祁知夏被项东的关切惹得更委屈伤心，抽了张纸巾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