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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卿受到波动,自肩头跃下顷刻涨大张开血盆大口俯冲而至。
秦暮涯平静抬头,眼中倒映着飞卿的獠牙。
“罢了。”陈相与闭上眼睛,摸着飞卿冰凉的鳞片,轻轻吐了口气,阻止它把秦暮涯生吞。
他蹙眉看着秦暮涯,看他苟延残喘的站在那里竟觉悲哀。强行剥离本命蛊,绞杀,落下终身伤。这些年拖着一幅残破的身躯生不如死。
“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毁了自己,背弃蛊道,杀了从小陪你长大的残蝽,只是为了杀一个我。”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与秦暮涯对面而立。
“我当时就说,你父亲给你赐的这个字不好,日薄西山是为暮,穷途末路是为涯,如今你还真是应了这字,落得如此下场。”
秦暮涯看他阻止飞卿,手紧紧握着灵剑剑柄。“你不恨我?”
陈相与道:“我恨你什么?”他看着秦暮涯,毫不掩饰的怜悯。“你虽比我多活了二十年,但这二十光阴,你活着同死了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死了。”
拍了拍飞卿,它立刻化成一条金芒虚影盘在身边。看着退后十步依旧一脸惊恐的众人,明明是那么多人,御剑的手却都在抖,长长呼了口气。
“我谁都不恨,也不想复仇。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的报复夜不能寐。”
“当然,如果有想找我报仇的,尽管来,我接着。”
他看着外边的迷雾,丝毫不放在眼里,无所谓道:“西子,我们走。”
他大摇大摆朝门口去,飞卿盘桓,江西泽提干将紧随其后。众人不自觉往两边散,似乎忘记新仇旧恨,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陈相与四平八稳行至门口。
秦暮涯突然低低笑起来。“事到如今,你还走得了吗?”
陈相与道:“走得了走不了也不是你说的算。”看着面前白茫茫雾气伸出手捻了捻。
细小粉末散在指尖,若仔细看还在轻轻蠕动。
又是蛊。
陈相与收回脚,大概明白了秦暮涯的意思。
秦暮涯道:“这里边都是上品rou粉蛊,因飞卿在它们才不敢进来,你若离开,失了震慑,在场之人恐十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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