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冷得彻骨。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见死不救了。一旦慕西泽做了手术,他们就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参与者。或者,换个更直白的词——犯罪者。
只要目的是正当的,过程就可以不择手段吗?
余生从未认同过这一观点。虽然艰难,但这三年多来他一直尽力不去触碰底线。可是这一次,终于守不住了吗?
“阿生?”肩膀的位置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两下,余生知道是聂倾下床来了,却仍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只听见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不用管我……你躺回去休息吧……”
“你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伤口疼?让我看看。”聂倾锲而不舍。
“真没事……”余生还蒙着不想动,但聂倾已经伸手把他头顶的被子扒拉开,露出脑袋来去摸他的额头,顿时担忧地问:“怎么一头冷汗?你起来,我看下你的胳膊。”
“你快回去躺着吧,你伤得比我严重,自己心里没数吗。”余生被磨得没办法,从折叠床上坐了起来,又不敢贸然去扶聂倾,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只好转而向苏纪求助:“苏大夫,您倒是帮帮忙啊。”
“我觉得我在这里有点多余。”苏纪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搀着聂倾,现在又无奈地劝道:“你先回床上躺好,你不安生下来他更不配合。”
“……”聂倾想想也是,他现在最受不了的就是余生用那双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空洞洞地朝他看,脸上写满的担心和无措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
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呢?
“这边没问题了,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苏纪把聂倾安置好以后就回身蹲在余生旁边,去解他衬衣的扣子。
“不用。”余生把他的手拦下了,但想到这俩人不会就此罢休,于是自己主动摸索到床的另一边,紧贴着聂倾躺了下来。“我今晚睡这儿可以吗?正好你不能翻身,苏纪也不用睡地板。”
“哦……当然可以。”聂倾愣了一下才说。
看看苏纪,苏纪一脸狗粮吃撑了的表情,声音却很淡定:“行吧。只要你们不要把对方踹下来,安安稳稳睡一晚上问题不大。”
“嗯。”余生应了一声,又把被子朝自己身上裹了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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