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回去,目光落到连叙白纸一样的面庞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认识这个小孩儿的时间还很短,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跟在余生身边,话少,严肃,对自己充满敌意,要说彼此之间有什么好感实在是无稽之谈。
但聂倾并不讨厌他。从内心深处来讲,他对连叙甚至是心怀感激的。在没有他的这些时间里,还好有这样一个人陪在余生身边,让他不至于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就算相互看不顺眼,聂倾却很清楚,连叙对余生的在乎绝不会比他少。
现在看他身受重伤躺在自己面前,聂倾除了担心之外,还多了一份忧虑。
余生他们在做的事,居然这么危险么?
原本以为不让他参与调查可以保障他的安全,但如今的局面,显然跟聂倾最初的预期大相径庭。不让他参与,他就自己查,走得还尽是些凶险的“歪门邪道”。相较之下,倒不如一开始两个人一起,好歹聂倾是警察,又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一旦出事就是大事,想对他动手的人都得多掂量掂量。
而以余生这样不黑不白的身份,单枪匹马去闯,谁又能护得住他?
这次受伤的是连叙,那下一次呢?是不是就轮到他了?
聂倾越想越心慌,手心里出了一层汗,黏湿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再扭头看看沙发上的余生,还睡得安稳,他又略感安慰,长长舒了口气。
既然无论分开与否都无法确保安全,那就不要分开了。
至少在一起,只要能在一起,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