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年纪轻轻的,不能吃rou不说,一辈子孤孤单单,可惜了好表人物。”
原来当时天下道教兴盛,一教又分为正一和全真两支,其中正一道士是火居道士,可以吃荤娶妻,全真道士则须清心寡欲。极教绝迹人间已久,这酒保听到他们是茹素的修行人,便理所当然地认成了全真教中人。
酒保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了门内。无道真人正色道:“极教门下不忌嫁娶的。”
琳琅顾左右而找不到其他话题,只好道:“弟子明白。”不多时,酒保捧出各色蔬果肴馔,济济楚楚摆了一桌。菱、藕、茭、菰皎白清爽,入口如嚼新雪,雨后的莼菜盈在碗里,勺子一触便悠悠滑开,像是太湖的藻荇在船头荡开。糕饼却小小一张就有十五色,填了十五种馅料,表面镂出自中心辐射的十五枚折枝莲花,共攒成一朵大花,据说是周世宗时的宫婢流落民间,传下来的禁中做法。无道真人道:“你家魔尊也没有让你们断情绝欲的吧”
琳琅手上剥着菱角,在碟子里堆成一堆,不说话。谢磬只得接茬:“不是。”
“我听说过,你们魔族爱人都是极苦的,有失忆背盟者,有入魔自毁者,有苦恋不得者,有为复活情人奔走而终归徒劳者。难怪传说‘情天难补、情缘最苦’,大殿下以为这传说是真是假?”
“情爱于人,常常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不敢轻易论断其中甘苦。”
雅间位于二层,打开的窗户下临中庭,其中流泉漱石,修竹绕垣,风声婉转地穿过竹叶,流入窗口,隐约带来楼下的笑语。无道真人问完那两句话,便不再开口,专注地挟菜,琳琅和谢磬于是也默默无言,气氛和谐又沉闷。谢磬坐了片刻,便搁箸避席,借故辞去:“我忽然记起有个约要赴,先走一步,就不打扰尊师徒叙旧了。多年不见,想来你们有不少话吧。”
无道真人并不挽留,只微微一点头致意。琳琅起身送他出门,道:“去哪里”
“衡席约我下棋,已经迟到很久了。”
“什么时候的约定”
谢磬移开了视线:“五十年前。”
琳琅眉头一皱,然而不买账:“已经迟了这许久,也不差一时。”
“我在你师父面前不自在。他看我的样子好像你是我的囚徒。”谢磬先是苦笑,然后开始真正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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