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消停了下来,平日除了请安,无事也不大往太后宫中去了。她虽一贯招摇,却也有些聪明头脑,知晓这是玄凌对她的警告。嫔妃的位分向来是皇上想给便给,哪里是自己用些旁门左道强要来的?倒是也有那强要来的,只是下场,只看甄嬛便是。胡蕴蓉这般闹了一番,如今换来的是改了封号,若再不收敛,只怕下次连降位都不止。
数日后,雨后初晴,贤妃德妃几人与季欣然一道下棋喝茶。德妃言道,“听闻皇上以管氏大不敬为由,问罪了管氏一族。又顺藤摸瓜查出了管氏当年诬陷甄、薛、洛三族大臣之事,还查出数年来管氏贪污纳贿,结交党羽,行事严苛之罪共数十桩。”
贤妃落下一子道,“其实皇上何尝不知道管氏的错漏,只是朝堂之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妄动。且如此之事,缓缓而治也是一法,如今看来皇上却大有断其根基之意了。”
季欣然喝了一口茶,“缓缓治去,何日才见功效。且若不数罪齐发,安能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德妃微笑,“管文鸳跋扈,她父兄也好不到哪里去。皇上秉雷霆之势而下,他们也措手不及。”
管氏一族的败落与这繁盛的春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眼看他朱楼起,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靠着平定汝南王和慕容一族而起势的管家在煊赫了六七载之后一败涂地,管氏一族也随着各人命运的凋落而分崩离析。抄家,落狱,流放,成年男子一律斩首,未满十四的流放西疆,妻女皆没为官奴。管路听到消息后在狱中绝望自裁。
那一夜,管文鸳赤足披发,在仪元殿外声嘶力竭地哀求,凄厉的哭喊声响彻紫奥城寂静的夜空。彼时的季欣然与玄凌在仪元殿西室相对而坐。玄凌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季欣然则坐在他不远处翻阅着手中的书。
管文鸳也曾去求过皇后,只如今的皇后无力也不会去顾及她。凤仪宫紧闭宫门,对外宣称皇后“头风发作”。
玄凌让李长传口谕给管文鸳,“朕念你入宫侍奉多年,只废为庶人,不会赐死,你回去吧。”
管文鸳不住的叩首大哭,“皇上赐罪于嫔妾母家,嫔妾哪里还有家可回?嫔妾生不如死啊!皇上,您赐死嫔妾,宽恕嫔妾的家人吧!”
玄凌没有再理会,季欣然也未使人拉开她,只任由她在外头肆意哭喊。管文鸳的哀求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况下开始变成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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