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正是季欣然送给景嫔的“观音送子”图。
“此画有何不妥么?”季欣然问到。
“这画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仿佛是前朝画院画师沈苹之作,沈苹最擅画观音图像,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妥。”胡蕴蓉安慰似的拍一拍李氏的手,又看向季欣然道,“景嫔失子之痛,贵妃还盛装前来,不怕人见了刺心么?”
季欣然淡淡一笑,“原来穿衣打扮,被不同的人见到真的会生出不同的见解来,果真有心人心生嫌隙了。本宫盛装前来,正是不想景嫔见了刺心,难道昭媛觉得本宫素服前来才算是安慰景嫔了么?倒不怕景嫔更触景伤情。”
胡蕴蓉一时语塞,只好道,“贵妃机变过人,心思深沉,嫔妾如何能比呢?”
“既然自叹不如就要服管教。”季欣然敛容道,“与尊上应对,不可挑衅,不可轻浮,不可出言无状,尤忌口出轻狂言语,昭媛本是皇亲出身,更是该时刻谨记,莫不是进宫这些年,都浑忘了不成?”
胡蕴蓉平生最以皇亲身份,且以祥兆入宫为傲,如今被季欣然当着众人一言一语教导,且玄凌又坐视不理,她一时发作不得,不由气得满面通红,狠狠绞着手中的帕子。
阁中有浓重的草药气息,阁子小,人又多,难免有些窒闷的气息,有小宫女上来往角落的八珍兽角的镂空小铜炉里添了一勺百合香屑,香料才燃起来,已有年长的姑姑三步两步赶上来,朝着后脑勺便是一掌,“不要命了么?什么时候了还敢用香料,也不怕伤了小主贵体。”她犹不解恨,虽不敢朝着季欣然,可口中依旧碎碎骂道,“狠心短命的东西,不怕再有人混了麝香进去害小主么?”
季欣然不说话,只瞟了李长一眼,李长会意,一把握了那宫女的手腕出去,口中呵斥道,“虽然荷香你是小主的陪嫁侍女,但宫里规矩怎能疏忽,即便你要管教那些不懂事的,也不能当着皇上和娘娘的面管教,成什么样子,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他推了荷香出去,吩咐小厦子,“掌嘴三十,好好叫她记着教训。”
景嫔一直未曾出声,直听到要掌荷香的嘴才露出焦急的神色,想要开口求情,却见玄凌仍旧是毫不动容,只好无可奈何地把话咽了下去。
胡蕴蓉冷哼一声,指着画卷道,“这画是贵妃所送无疑吧?”
季欣然瞥了一眼,从容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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