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而后一屁股坐在腰板挺得笔直地跪在地上的一老一小面前,扯扯衣裙,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粗犷得像个汉子,哪里有半点传说中“出身名门,大家闺秀,每每跨步不过十寸,步履间摇曳生姿,笑必以绢掩之,或以衣袂藏之,长睫浅笑,令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的影子。
“先交代罪行。”丞相夫人吹了吹自己的指甲说。
“打碎花瓶。”父亲说。
“儿子无罪。”儿子说。
“交代罪行。”丞相夫人抬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盏,加重语气说道。
“打碎了一只年纪超过一千岁,做工精美,数十名能工巧匠日夜不歇赶工九九八十一天制成的极具历史意义的白瓷花瓶。”丞相大人把夫人将花瓶带回家时说的话完整地重复了一遍,一字不落。
“儿子无罪。”萧清和不卑不亢,还是一样的答复。
萧李氏喝了一口茶水,抬起眼来,“最后一遍,交代罪行。”
“打碎了一只年纪超过一千岁,做工精美,数十名能工巧匠日夜不歇赶工九九八十一天制成的极具历史意义的白瓷花瓶。”丞相大人没有灵魂地重复道。
“儿子无罪。”萧清和身板立直,也坚定地重复。
丞相夫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专注地看了目光坚定地萧清和一会儿,按老规矩差人点燃一炷香,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那柱香一点点燃烧。
直至燃尽她才起身往门口走去,到门边的时候,她头也不回道:“你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三次短暂的考虑,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足够深思熟虑了,你都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这就行了。”
她回过头看着萧清和,认真道:“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去做吧,无论他人的态度如何,你都是娘的儿子。”
“谢谢娘。”萧清和一直冰封的脸终于解冻,从小到大他都是称呼他娘亲为李jiejie,叫娘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这次笑着回答他娘的支持,他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多不容易,说出这样的话心里该有多不好受。
他虽任性,他也心疼他娘,可他没有办法,他见过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不少,且荤素不忌,有过肌肤之亲的男男女女也多了去了,可从来没有对谁像对宗政叙那样心动过,也从未想过要和谁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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