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人。她虽是宫中有头有脸的大姑姑,角门上的侍卫也免不了盘问几句,又是要寒蓁下车,又是要掀帘查看的。皆被江姑姑一人阻了,领头侍卫挂不住脸,按着刀柄道:“不是咱们不给姑姑面子,实在是规矩摆在这,咱们不敢不做。况且姑姑又不肯说车中那位的来历,这不是在难为咱们吗?”
江姑姑咬着后槽牙笑道:“你说难为,我这却是在救你们。这车上人的容颜,不是你们这些小小侍卫该看的,这么说,可明白了?”
他们在车边的谈话,寒蓁听得真切,忍不住绞紧了手中绢帕。
进了角门,马车便再不能行。驾马的宦官跳下车来搁了个脚墩子,接连扶着江姑姑与寒蓁下车。
直到脚踩到雕花青砖地上,寒蓁才觉得有了些实感。她抬起头,一眼只望见了四四方方的天,蓝汪汪的天空中没有层云,没有飞鸟,覆雪的琉璃瓦在阳光底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人眼睛都疼。
从今往后,恐怕她再也出不去了。
寒蓁无不怅然地想。
江姑姑已然往前走了两步,眼见她没有跟上,回头寻她:“姑娘怎么了?”
寒蓁回过神来,撑起一张不好意思的笑脸来:“无事,只是宫里头这般富丽堂皇,一时看呆了,叫姑姑担忧,真是不好意思。”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出不去了,便要好好考虑该如何在这宫中活下去。
江姑姑伸手牵住她的手:“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姑娘不必急于一时。”
江姑姑的手柔软温热,指尖却布满了茧子,粗糙不堪。这是一双奴才的手,也是上辈子寒蓁的手。上辈子她带着这样一双手无数次陪伴莫夭夭入宫,到最后也没有被这方城池禁锢。如今换了身份再来一遭,也真是世事无常。
江姑姑领着她往太后住的宁和宫走,一路上都半躬着腰与她介绍皇城中宫殿的分布。寒蓁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一路走过去,还是看到了一些与前世不同的所在。
“那是辰景阁。”江姑姑见寒蓁往远处高耸入云的殿宇瞧了好几眼,便细心解释道,“是太上皇目前的居所。陛下五年前特意造的。”
大楚自立国以来,出现如太辰帝这样的太上皇还是头一次。听说当初皇帝将废太子斩于金銮殿,太辰帝当场就下了道诏,传位于皇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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