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忍下裴行越, 可这两年的确是养傲了她的性子。
裴行越手背上的青筋不停跃动,他低头看着手心的血, 猛地将瓷片扔开,而后他盯着缇宁,缇宁也仰着头望他。
目光相遇,裴行越咬牙道:“香兰, 瑞草,卓云益,你也不在乎他们的小命。”
“在乎啊。”缇宁点点头,“不过杀她们的又不是我,我在乎也没用。”
裴行越闻言,心里的暴戾几乎要破土而出,他猛地抬手摸向缇宁的脖子,鲜红的血液刚刚染上去,他却突然缩回了手,扭头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阵寒风吹来,将宫殿的大门微微吹动,他抬脚忽地往上面一踢,哐当一声,灌了厚铜的雕花大门朝着边歪倒。
宫婢们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恨不能化身隐形人,直到目送裴行越的背影出了院门,大家才敢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香兰冲进屋子,见地上有碎瓷,而缇宁的脖颈上有几道血痕,她急急地道:“殿下,奴婢去宣太医。”
“不用,不是我的血。”缇宁手在脖子间摸了下,见手指染了些红色,她抿了抿唇走到门口,瞧见垮了一半的大门,她朝着院外看去。
***
枕玉一路小跑跟着裴行越去了御书房,见裴行越没回殿内,而是在院子里就开始左踢一脚,右踹一脚,御书房的摆石翠木惨遭毒脚,她心里暗暗地佩服了缇宁一番。
她还是第一次见人把她主子逼成这样。
裴行越踹完最后一颗柏树,他捏了捏眉心,目光看向来时的方向。
接下来三日,缇宁都没有见过裴行越一面,直到这一日,接到从宫外递来消息,宋云昭身体不好,想请她出去见见。
缇宁让人备马出门。
但不多时,香兰便一脸踟蹰地进来了。
缇宁看她脸色,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怎么了?”
“侍卫说,没有陛下的同意,殿下不准出宫门。”
缇宁:“……”来硬的的确像是裴行越干的事。
缇宁已经想清楚了,既然不能摆脱他,只能努力适应,而且和裴行越教一味硬来只会和她期盼的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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