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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真竭力想伪装,可还是让费彻看出来了。
他问她:“你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稚真听出了他话里的鄙夷和不耐,于是嘴唇坚毅地抿紧了,脊背越发挺直了,似要证明自己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这点“瞧不起”。可放在膝盖上攥紧的一双手,指节绷紧到发白,却还是泄露了这个没念过书的农村姑娘的伤心。
她喜欢的人,是个读书人,瞧不上她这个乡巴佬。
稚真的身体僵直,明明难过得要命,偏偏倔强,嘴硬到底:“不会写,那又怎么样。你因为这个不想娶我,我和阿爸说不嫁你就是了。”
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个听说他挨打受伤躲在被子里哭肿了眼睛的姑娘不是她,那个为了嫁给他,缠着阿爸苦苦哀求的稚真也是另外一个稚真。
她爱得那样卑微,可也想留着自己在心上人面前的一点骄傲。
费彻的目光从她绷紧却忍不住微颤的纤细侧影移到那双攥得紧紧的小拳头上,看了一会儿,才道:“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