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东宫过来才几步,过来坐一会便又走了。
太子大概是怕他这个皇帝突然走了,他却不知道罢。皇帝脸上带着凉凉的笑,但人这一生,不也就这样过了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圆满。
三皇子看着他,还是点头:“父皇累了就歇歇罢。”
皇帝确实累了,他的脑子渐渐混沌。平躺在床上,双手合在腹部,闭上眼。
三皇子坐在他榻下,听着那慢慢消失的呼吸,还有他自己的呼吸,此起彼伏。那么轻,却又那么清晰。
李公公从外头进来,叫三皇子去歇息,三皇子挥手让他出去候着。
这最后的时光,他想要这样走完,因为他明知永远不能得到的东西,即将从这世上抹去了。
终于,一室寂静,三皇子起身,望着他的父亲,跪在他床前,握着他冰凉的手,哭了。不是不痛苦,只是,比想象的更痛苦。
三皇子在地上跪坐许久,李公公从外头进来,看见床榻上面容安详的皇帝,他愣了愣,安静地跪下去了。
三皇子从地上起来,脸上的泪痕还很新鲜,他抹去了眼泪:“把遗诏和玉玺拿来。”
遗诏,皇帝生前就写好了,在他昏迷之前,他便料到自己时日无多,并将太子召去密谈许久。太子出来后满面春风,大概是吃了定心丸。
而那遗诏和玉玺一直放在李公公手中,日后交到太子手中。只是皇帝没有料到,素日同各位皇子从不往来,十分冷肃的李公公早就被三皇子策反了。
李公公将那遗诏交给三皇子时,已是满面泪,他跪在地上:“望三皇子不辜负先皇重托。”
哪是先皇重托?先皇只是希望清平盛世,可他选了一个错误的人来继任。上一世太子上位之后,打击异己无可厚非,但他整日玩乐,根本没有人能管他,言官冯树恩因为一句话触怒了太子,太子心中旧怨新愁一起涌上,便将冯树恩打进牢狱。
冯树恩不久便在狱中生病,死了。
从此,不再有人敢说“不”字,全都是“吾皇英明”。确实英名在京城,京城之外,黎民百姓水深火热,可庙堂之上最高的那人视而不见。
真正可托江山之人,是三皇子。若要让他李公公粉身碎骨,他也不后悔帮助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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