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适合当皇帝。”
“殿下。慎言。”钟伯琛不知打哪儿又弄了件大氅裹在我身上。
我知道钟老哥偏向我。但是我得实话实说。我看着啪啪窜火星的炭盆苦笑:“大哥文韬武略。我不如他。这么些皇子里头,他也是唯一一位能拿得出像样的建树的人。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朝中大臣们选择了我,我就得替他们负责。我不可能把我大哥请回来,断送了他们的性命。如今大哥的兵受了委屈,不打算跟着我混了,其实没有任何的过错。只是我不能轻易地放他们走。”
刘阁老没说话,垂着头如同泛黄的老竹,喉咙里传出风过空腔般沉重的喘息声。我觉得他好像在担心什么,便把话又说得更明白了些:“我是这么想的。边关终究需要他们,咱赔不起这么些的兵。我们几个兄弟互相打成球,惊扰百姓无数,本就是大错。如今边关千疮百孔,外敌若趁机入侵,我这岑家的儿子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我得争取一下。到时候给他们磕头赔罪也行,被抽顿鞭子也行,负荆请罪也可以。只要他们还乐意去守边关。至于我六弟...”
我看向团在地上背对着我的六弟。他好像还在跟我生闷气。我无可奈何地又扒拉了一下炭盆,让陆久安给六弟加床被褥:“老人家。瑾王年纪小,不懂事。不是我这当哥的给他开脱,而是他确实没见过这边关城墙下头埋了多少的忠魂。深宫大院里出来的孩子,打小望着那四四方方的井口天,听的是靡靡之音;不知边关之内,将士们所听的是夜阑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六弟似乎僵了一下,微微侧过头支起耳朵听我的下文。我见他终于有心听我说话了,这才松了口气:“然而我这六弟终究是我亲亲的胞弟。我不能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平息战乱。而他的所作所为也没到了得摘脑袋谢罪的那一步。我估摸着,到时候我俩各打一百大板,我再写个罪己诏,看看将士们满不满意。实在不行,我再另做打算。”
一言既出,六弟咕噜坐了起来,小脸皱巴巴地急着推翻我的决定:“我自己挨板子就成。我的错用不着你给我背。”
“让你说话了吗!”我举起暖炉子佯装要砸:“屁大点的年龄犯了个天大的错。到底还是我从小太让着你了。现在五哥我翅膀硬了,咱娘的话都不听了,你的话我更不听。再者,咱都被夹击在这儿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别剁成馅儿包包子吧。”
“那你就把我送出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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