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钟伯琛的手掖进了被子, 又给阿兰桑盖了盖毯子, 然后走出营帐一探究竟。
刚一走出去, 我就被一黑咕隆咚的圆球撞在了腿上, 差点摔个跟头。仔细一看, 这圆球原来是个小兵,正捂着腰眼子哼唧。不远处, 魏叔和几个将军围成一团, 拦着一名突厥人的去向。那突厥人嘴里叽哩哇啦地嚷嚷着,又一挥拳头把一小将军给打了个踉跄。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魏叔急眼了, 一撸袖子就要跟他过几招。我缓步上前:“叔, 住手。”
那突厥男子的手本已经放在了腰刀上,见我走了过来, 棕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探究。我站定打量了他一阵, 此人年纪尚轻, 身材高大, 头戴羽毛装饰品,生得古逸雄俊,倒是个帅小伙。魏叔向我诉苦,说此人自称是阿兰桑的夫君, 想带走阿兰桑。但阿兰桑那情况根本不能动弹, 怎好随意交给他人。
我从袖子里掏出阿兰桑给我的玉佩, 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位突厥男子瞬间神色大变, 眉毛一挑就要拔刀。我转身指着营帐, 示意他跟我来, 男子看懂了我的意思,机警地跟在我身后。魏叔也想跟过来,被我拒绝了。
一入营帐,男子扫视一圈,立马发现了正在昏睡的阿兰桑,顿时惊慌失措地跑了过去,趴在榻边大声喊阿兰桑的名字。阿兰桑懒洋洋地醒了,瞪了他一眼然后说了些什么。那男子立马老实了,规矩地坐在床尾不敢动弹。我一看刚刚还目中无人的男子瞬间变得乖顺,不由感叹一句:“这又是个怕媳妇的。”
于是我跟突厥男子一人一边守着自家“媳妇”。钟伯琛依旧在沉睡,只是气色好像好了许多,面颊略微恢复了些许的血色,呼吸也明显了。看来钟老哥跟往常一样淡定自若,不到该醒的时候连梦话都不屑说,非得养足十分的精神才行。我忽然就不急了,睡吧,睡饱了咱就回家。
我起身倒水,一扭头发觉阿兰桑的情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被他瞅得有点不自在,干脆背对着他坐回了椅子上。然而我身后那道直愣愣的目光,跟个锥子似的扎脑壳,让我止不住转过头去问他:“你看我干嘛?”
“他闲,你别理他。”阿兰桑突然半睡半醒地回了一句。
我噗嗤笑出了声,摇摇头不再理会他。哪曾想这小哥忽然用僵硬无比的中原话问道:“泥在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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