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游湖泛舟,招揽权贵,整日所学,便是琴棋书画,丝竹管弦,治家管账,坐卧姿容,枕上风情……一句话以盖之,便是“如何为人妾室”。
鸨mama待她这般“好”,并非是出于心疼或怜惜,而是打着奇货可居的心思,指望她清白之身长大成人,好卖个大价钱。
如今鸨mama如愿以偿,攀上了京城顾氏,将她卖给顾氏的庶子为贵妾。
身为女儿家,谁不愿嫁得良人,度此余生?陆茗庭自小熟读诗书,身为瘦马,却通明义理,自然是不愿卖身他人为妾。
可偏偏她的出身摆在那,扬州瘦马是贱籍,身契握在鸨mama手里,除非嫁人从良,拿到寻常老百姓户籍,否则此生都难逃娼门。
陆茗庭心中莫名的难受,心肝肺如被搅成一团,一口气哽在胸头,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安慰自己,今日一嫁,就当报答鸨mama十来年的养恩,也能借此机会摆脱贱籍,获得良籍之身。
陆茗庭轻轻抬手,将茜色帘子挑开一丝狭窄缝隙,目光透过朦胧的窗纱,朝轿子外头望去。
扬州和京城相距千里,人情风物皆不同,方才下船的时候,她想看看京城的风貌,奈何积雪太厚,天地一色,什么都没看清。
这座繁华城池楼台林立,到处都白茫茫的,像极了她的未来,不知道指向哪里,通向何方。
方才听外头的轿夫议论堂堂辅国大将军的功勋和威名,这一切与她何干呢?说句大不敬的,若是那庶子身子骨不中用,来日宾天,她一弱女子,便又是身似浮萍,无依无靠。
纤细的莹白指尖搭在窗沿轻颤不止,过了半晌,陆茗庭终是收回目光,拂落了茜色帘子。
......
顾府,次院。
崔氏饮尽一盏茶,面露不耐,随手指了一个婆子,“扬州的人迟迟未到,你兔子带上几个人去迎一迎。”
婆子躬身领命,带着几个小丫鬟挑帘子出去,下首的姚二夫人笑道,“顾夫人这是等不及见新媳妇了?”
崔氏捏着帕子掖了掖唇角,眉间泛着愁,“本以为我那继子年后才回来,不料竟是提前班师回京,实在叫我措手不及!”
“我那继子如今居功甚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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