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出了一丈远,“大胆刁奴,辅国将军阵前,竟也敢放肆!”
依着大庆律法,主家随意打杀奴婢,是要按律论罪的。如果奴婢真的犯了大错,也要先行呈报官府,获得准许后才能谒杀奴婢。
京中世家大族皆十分爱惜羽毛,但凡是钟鸣鼎食之家,侍书簪缨之族,府中下人奴婢的吃穿用度比小门小户的主子还要奢侈周到。若是谁家苛待奴仆,随意打杀,甚至会被同僚们斜眼相看。
用活人生祭死人,这种草菅人命的伤天害理行径,是要送往大理寺论罪的。
在场数人听了珍果的话,顿时哗然。
所谓功高震主者身危,名满天下者不赏。顾湛此次凯旋而归,居功甚伟,朝中眼红妒忌者不在少数,不知道有多少居心叵测的人在暗处盯着,就等着堂堂辅国将军犯错,好在金銮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参他一个“恃功骄纵”之名。
娶贱籍女子为高门贵妾,不仅违背祖宗礼法,更有违大庆律法。
这个紧要档口,崔氏倒是作的一手好死。
顾湛心头掠过昨日垂花门腊梅树下一闪而过的倩影,眉头一锁,显然不悦到了极点。
原来那不是姚氏二房女眷前来做客,而是扬州瘦马千里而来为病秧子冲喜。
亲卫岑庆抽出腰间宝剑,搁在王婆子的脖颈间,心中亦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当场了解了王婆子的性命。
那崔氏胆大包天,瞒着将军做下这等祸事,竟然还派人在主院驴鸣犬吠,耀武扬威,难道那黑心肝的继母以为将军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欺侮的少年郎么!?
顾湛沉默片刻,眯了眯凤眸,陡然开口,“无辜闯入主院者,当依军法处置。将人拉下去,各赏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顾湛麾下兵勇将猛,无一等闲之辈,整整一百军棍打下去,活生生的人都能变成rou泥。
王婆子一脸惊恐,身子摇摇欲坠,猛地跌坐在地上,“你怎么敢!我是夫人的心腹仆妇……”
话未说完,岑庆一个手刀劈在王婆子脑后,大手一挥,召侍卫上前,将地上跪着的仆妇悉数拖了下去。
顾湛又冷声道,“去请二伯和三伯移步府上,我有大事要同他们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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