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小脸儿都失了血色。
明明只有半年没见,为什么却觉得隔世经年?
顾湛脸色阴沉, 祭出三分凉薄笑意,“长公主藏得如此深,实在叫人佩服!”
“佩服”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陆茗庭瑟缩了两下,心头咚咚直跳。
他不是和杜敛一块走了么?怎么又去而复返!?
顾湛森森看着她,凤眸扫过她手腕上的银链子,脸色一沉。
她一走就是半年,他把这根银链子当做唯一的念想。甚至想过,如果她永远不回来,便让这根银链子陪着自己一辈子。
然而现在,一切都成了笑话。
他在苦寻她的时候,她早已经把这段情忘到了脑后,连议亲的事儿都提上了日程。
顾湛神色愈发阴兀,揣着一颗跌到冰窟里的心,大步朝她走过去。
陆茗庭见他走近,心中大骇。
外头禁军都是他的人,珍果是他的旧奴仆,正跪在殿外瑟瑟发抖,她仿佛掉入陷阱的幼鹿,孤立无援,伶仃可怜,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猎人一步步逼近。
一股惧意油然而生,她身子一软,立刻往后退了两步。
然而无路可退,身后是三尺高的金台,狠狠撞了下腰际,她吃痛的闷哼一声,再一抬眼,他已经逼到了身前。
他紧紧抵着她,两人几乎是面面相贴,呼吸交缠,她嗅着他身上的灵虚香味儿,慌得要当场晕过去。
“你要干什么?皇宫大内,佛像庄严,你……”
慌乱无措之下,她颤声质问,巴掌大的小脸儿,眸子里盈满泪,如一枝迎风泣露的蔷薇花。
顾湛无甚表情,用锋利如刀的目光把她里里外外地审视。
不见的时候日思夜想,现在人在跟前,把她一口吞了都不解恨。
他陡然俯下身,把她抵在身后供奉佛骨的金台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扣在头顶,大力一扯,把那根银链子从她手腕上生生扯了下来。
链子上缀着的铃铛和碧玉一阵脆响,他扯的动作又狠又猛,她手腕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臣的东西,长公主还是不要碰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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