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报皇上。”
佳容见他要走,立刻挣扎起来,铁链子一阵脆响,她厉声道:“将军只知道我父母俱丧,可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狗官们为讨好皇帝,在河阴大修佛寺,我母亲被征去给工吏们做伙食,被监工的皮鞭打得皮开rou绽,死的时候只有一张破席子卷着扔到了乱葬岗里!”
“上月黄河泛滥成灾,我的老家房屋被毁,父亲被征去修河坝,朝廷的赈灾银迟迟不拨,狗官们让壮丁们用rou身抵挡洪水,父亲去了三天三夜便断气儿了,尸身拉回来的时候都被黄河水泡发了!”
“那狗皇帝醉心佛道,妄图用佛骨祭天,祈求国祚绵延,我偏要把佛骨毁掉!大庆朝早晚塌下来,黎民百姓也好求个解脱!”
众人闻言皆神色大变,顾湛步子一顿,凤眸扫过去,“还不堵住她的嘴!”
狱使们手忙脚乱,忙拿白凌布把她堵得严严实实,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顾湛不是没想过取而代之。
这半年来,元庆帝愈发昏庸,这个念头就越发强烈。
之所以仍以臣子相称,是因为一切筹谋还未周全,朝中势力盘踞,周边诸国虎视眈眈,此时揭竿而起,难免生灵涂炭,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想谋定天下,而非造就一场乱世。
偏偏……陆茗庭成了长公主,把他的一切谋划全部打乱了,夹在中间,叫人两难。
顾湛沉着脸走出昭狱,对面远远迎来一个明黄的身影。
太子在宴席上喝的晕晕乎乎,一觉睡到晌午,才知道大理寺已经抓到了贼人,顾湛正在昭狱审人。
“顾将军,孤来迟了,犯人可招了?要不要再审审?”太子掖了掖额上的汗,讪笑着问。
顾湛眼底笑意疏淡,“犯人已经供认不讳。审讯词正准备呈给皇上,既然太子是本案主理,不如便以太子的名义送去。”
太子心中大喜,面上却佯装推辞,“顾将军太客气了!”
顾湛嗯了声,并不想和他多言。
走出昭狱,外头黑云翻卷,狂风大作,雨线淅沥飘摇。他半边身子笼在秋风里,侧脸的轮廓冷峻分明。
太子还在为自己的来迟开脱,“刚刚散了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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