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也旧了,他却还留着,想必这句话伤他极深。
小凌子见陆茗庭抿唇发怔,长睫不住地颤动着,好心提醒道,“岑侍卫还在外头候着呢,盼长公主能给句答复。”
一封信看下来,陆茗庭心中的怨恨、愤懑全都消散无踪了。可稍稍一回想,又觉得生气。
当初顾湛诓骗她是真的,缓兵之计也是真的,纵然她做的不对,也是他有错在先。
在一起的时候对她百般折磨,等她失踪了才着急上火,算什么呢?
珍果瞧着她神色明明灭灭,试探地问,“殿下可要写一封回信?”
他倒是急切,前脚道歉,后脚就想要答复。
陆茗庭闷闷地伏在锦榻上,满心的委屈难言,贝齿咬着红唇,闷声说,“信我收下了,没什么要答复的,叫岑庆回吧。”
……
第二天,陆茗庭便得知了顾湛领兵离京,去河阴镇压暴.乱的消息、
他一去就是一个月,新年一天天逼近,京城年味儿渐浓,禁廷也热闹忙碌了起来。
陆茗庭依旧每天去皇后和元庆帝跟前晨昏定省,尚衣局为她量身裁了几件除夕宴会上要穿的宫装,日子倒也平淡如常。
河阴地界流民暴.乱的事态严重,流民们以工部官员为人质,逼的顾湛步步退让,他是刀尖舔血的人物,素来讨厌被人逼迫威胁,先是假意妥协救出人质,又趁其不备反戈一击,将两千流民打得丢盔弃甲、一败如水。
陆茗庭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打听河阴的战况,她心急如焚,魂不守舍,就这么心神不宁地过了一天又一天。
茗嘉殿的书桌上多了一幅九九消寒图,图上画着八十一片梅花瓣,每天涂红一片,等梅花瓣全部涂红,冬天也就过去了。
就这么掐着指头数日子,巴巴地等他凯旋。明明还没彻底原谅他,却已经满心担忧,只期盼着他全须全尾地回来。
彼时,河阴地界暮色苍苍,顾湛纵马疾驰在盘旋的山路上,俊脸上冷沉如霜,锐利眉眼罩着一层寒光。
身后纷纷冷箭如雨坠落,骏马扬蹄狂奔,他身上的玄色缂丝锦袍在箭雨中翻卷飞扬,后背处晕出一片血迹。
元庆帝下了密旨,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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