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茗庭被他看得心头一跳,脸颊飞起桃粉,一路红到耳根,立刻移开了目光。
筵席上觥筹交错,群臣酒过三巡,又议论起国事。
元庆帝近来沉溺佛道玄术,请了位得道高僧入宫讲佛,元庆帝一心向佛,常常和这位玄参法师同吃同卧,大有将其奉为国师的苗头。
新岁第一日要举行祭天大典,元庆帝正在询问玄参法师明日的天象如何,江贵妃为了江国舅的事情忧心多日,在席间魂不守舍,三番两次想为江国舅求情,奈何元庆帝和玄参法师聊的火热,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皇后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欣赏舞乐。
陆茗庭看着元庆帝对玄参毕恭毕敬的模样,吃了几口菜,觉得都哽在喉头,有些咽不下去。珍果见状,为她斟了一杯屠苏酒。
除夕夜饮屠苏酒是本朝的旧俗,讨个好彩头,祈求来年不染瘟疫和伤寒。
屠苏酒度数不高,她素来酒量浅薄,喝了两三杯,便不敢再喝,就着珍果的手饮了两三口茉莉清茶,才解了喉头的灼烧感。
玄参法师正在高谈阔论,大讲佛法,文武百官交头接耳,似有非议,但大多数装聋作哑——皇帝喜爱佛法,身为人臣,爱屋及乌则是本分。
三公主倒是兴致颇高,亲自斟了一杯瑞酿酒,命小太监偷偷摸摸送到顾湛的桌旁。
陆茗庭将她的心思尽收眼底,眼皮狠狠一跳,伸手扶住珍果,“席上太闷,咱们出去转转。”
珍果应下,忙搀扶她起身。
三公主见陆茗庭离席,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上次重阳宴,三公主见顾湛和陆茗庭偶有眼神交汇,认定陆茗庭在觊觎顾湛,故而对她心生恨意,方才见她偷窥顾湛,心中妒火更盛,暗骂她不知廉耻。
与其眼睁睁看着她勾引顾湛,不如先发制人,幸好她早有准备——徐阁老的儿子对陆茗庭有意已久,她便推波助澜,成了这桩姻缘,也好除去心腹大患。
思及此,三公主唤来宫婢香蕊,“将那封情信送去茗嘉殿,务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香蕊附耳说,“殿下放心吧,那宫婢虽然在茗嘉殿服侍,却不敢忘记三殿下的恩情,定会守口如瓶,办好差事。”
三公主手握成拳,掩于广袖之下,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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