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敲门声响起, 传来珍果的声音, “殿下,新岁到了, 该吃饺子了。”
陆茗庭一惊,立刻要从顾湛怀中起身, 顾湛却一脸无波无澜,把她按回怀里, 扬手拿了件外袍披在身上。
珍果垂首敛眸地走进来, 一眼也不敢多看,把红漆木托盘放在桌上,便行礼退出去了。
刚从除夕宴回来, 两人都没什么胃口, 被顾湛楼了一会儿,陆茗庭红着脸起身,从桌上拿过一只锦囊,盈盈笑道,“这是我特地给你绣的,新岁新气象,希望能讨个好彩头。你常穿玄色蟒袍,便挑了银缎绸布来做锦囊,搭配着必定出彩。你看看, 可喜欢吗?”
顾湛的衣裳配饰皆有专人置办,自母亲去世之后,从未有人为他cao心过针线活, 女子绣香囊手帕送给情郎,是为了表明爱意,他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无论她绣什么都喜欢的紧。
银缎地彩的绸布,鹤鹿同春的纹样,玄墨色的丝绦,一针一线纵横交错,蕴含着说不清道不完的思念。
他垂眸看了会儿,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却沉声道,“下回不许做了,眼看天气热了,十指若伤到,沾水发炎岂是好玩的?”
陆茗庭听了,忙把修长白.嫩的手往后背了背,那锦囊上的鹤鹿栩栩如生,她绣最后一针的时候,一时不慎,将指腹扎的鲜血淋漓,现在想起来,还有隐约的痛感。
她知道他在心疼她,笑着亲了亲他线条分明的下巴,“知道了,我给你戴上可好?”
他看着她亲手把锦囊系在他腰间,她俯身过来的时候,露出一截晶莹雪腻的长颈,有种纤细脆弱的美感。
顾湛心头微动,握住她的手,自袖中拿出来一条银链子,伸手解了她的罗袜,给她戴在纤细脚踝上。
那银链子细细一根,缀着几块玉石和银铃铛,响声清脆,样式精巧,和她温润白腻的肌肤最为相称。
那晚和她颠鸾倒凤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这双小脚带着银铃铛,缠在他腰间该是何等风情撩.人。
陆茗庭瞧见这根银链子,立刻想起当日在安福殿中被撞破身份,他从她手腕上拽走银链子的凶戾模样,又思及那夜两人合/欢,男人的种种戏弄和欺负。泛上几分委屈来,赌气道,“不知道是那个莺莺燕燕的东西,我不要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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