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帝翻了两下佛经,随手递给旁边的张德玉,没想到刚一松手,佛经里竟滑下来一张茜色的彩笺。
时人通信往来多用素笺,情人之间写信,才会使用这种彩笺。
陆茗庭从未见过这彩笺,也从未在佛经里放过,心头一惊,正准备上前捡起彩笺,却被张德玉抢先一步捡起来,递到元庆帝面前。
那信上的字迹端正遒劲,元庆帝只看一眼,便认出是徐尚书之子,礼部侍郎徐然的字迹。
再往下看,情诗暧昧缠绵,字字道尽相思,元庆帝看了一半,便龙颜大怒起来,“不知廉耻,祸乱宫闱!将此污秽之诗夹杂在佛经中,乃是对佛祖的大不敬!你可知罪!?”
皇后看了眼彩笺,也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孩子,本来就想将徐尚书家的徐然配给你做驸马,你身为长公主,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做徐然的嫡妻该多好!为何要不守礼教,私通这等污秽的信函!”
陆茗庭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那彩笺上写了什么,忙跪地告罪道,“儿臣冤枉,这张信纸儿臣从来没有见到过,亦不知如何会出现在佛经里!”
珍果亦满面仓皇,跪地为陆茗庭辩解,却被坤德宫中的嬷嬷押了下去。
元庆帝也不信知书达理的女儿能做出这等沦丧门风之事,可证据确凿,就摆在眼前,帝王显然怒极,扬手就把彩笺甩倒了陆茗庭面前。
元庆帝对陆茗庭一向慈爱和善,从未如此疾言厉色、大发雷霆过。
陆茗庭捡起那张彩笺,看到“哪识罗裙内,消魂别有香”一句,整颗心如坠冰窟,立刻含泪辩白道,“父皇明鉴,儿臣从来没有收过这封彩笺,更没有……做过此等污秽之事!定是有阴险之徒栽赃陷害儿臣,求父皇还儿臣清白!”
她桃花眸中泪意盈盈,莹白的小脸儿上滑下两行泪水,提裙跪向御座,梨花带雨地娇声泣涕,真真是我见犹怜。
三公主冷眼旁观许久,突然笑着开口,“父皇母后息怒,既然皇姐说没见过这封信,也许其中真的有什么冤屈,依儿臣看,既然是信笺,必定还有信封,不如派人去皇姐宫中搜查一番,若是没有找到信封,便证明皇姐是无辜的,若是找到了信封……”
说到这儿,三公主似有为难地停顿了一下。
元庆帝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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