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直到子时,方起身出殿。
隼州失守,云州失守……边境日日传来急报,如一道道催命符,宣告着景国大军步步紧逼的事实。
阴雨连日瓢泼,这个秋天还未真正来临,肃杀的气氛便已经席卷了整个禁廷。
茗嘉殿里,亦是一片愁云惨淡。
陆茗庭伏在引枕上,一双桃花目红肿如桃。
原来那晚他便在谋划篡位之事,偏偏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连蛛丝马迹也愿意不透露给她!听闻元庆帝以忠义伯夫人为要挟,逼迫忠义伯泄密,从而布下陷阱,将众人引入瓮中杀之……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如今身负箭伤,身陷昭狱,怎甘受辱?
一个谋逆之罪,便足以颠覆九族。更遑论,他以往的仇家政敌不在少数,如今见他失势,一个个如虎豹豺狼般嘶吼着扑咬上来,恨不得把所有罪名都安在他的头上。
她面色苍白如纸,不敢深想下去。
珍果看的忧心,苦劝道,“殿下哭的眼睛快瞎了,如今将军人在昭狱,殿下哭也是没有用的,不如先把药喝了,也好叫将军放心些。”
陆茗庭体内的断肠草余毒未清,答应了顾湛要好好养身子,她一贯怕苦,可既然答应了他,每日三碗解毒汤药咬牙也要硬灌下去,如今他身陷昭狱,她什么都顾不得了,连药也没心思喝了,本就虚亏的身子更显羸弱。
陆茗庭拨开药碗,作势从榻上起身,“我要去求见皇上。”
珍果臊眉耷眼道,“殿下都求见多少次了,皇上每回都拒而不见……昨儿个白嘉会白大人递话过来,说景国意欲和亲,叫殿下万事小心,殿下,你说皇上不会真的答应和亲之事吧?”
陆茗庭动作一滞,眉间满是无措哀愁,没什么底气地咬了咬粉唇,“不会的,皇上尚未表态,此事就还有商议的余地。无论如何,我要先去昭狱中见顾湛一面。”
说话的工夫,小凌子在外殿道,“长公主,张德玉公公来请,说皇上宣您去御书房觐见。”
陆茗庭匆忙从榻上起身,珍果拿过衣袍服侍她穿戴整齐,两三下挽了发髻,急急挑帘子出去,“父皇宣我有何事?”
张德玉揣着拂尘,淡淡笑道,“长公主去了便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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