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姑娘。”他急于开口,差点将“莺时”二字脱口而出,赶忙吞了回去。幸好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近日衙门在到处搜捕你。姑娘不如暂时在我这里藏身,待那通缉令撤下,我便……想办法送你去苗疆解蛊。”
正愁不知如何去恳求他暂时收留自己,可没想到他却主动提出。他是……真的不怕东窗事发么?
莺时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正对上他眸中灼热的,昭彰的,难以掩藏的复杂情绪。昨夜,在她失去清明之前,最后存于意识里,也最清晰的正是他眼中的那一片岑寂。她见过许多人,却从未见过那样的一双眼睛,好似任何事情都无谓,无望了。
这样的人,明明萍水相逢,却为何会对自己有着这样一种教她看不清楚的浓烈情感呢?
“我杀了人。”
“我知道。”
“我杀的是当朝参知政事的嫡次子。”
“这‘七月苕华‘是他为你种下的吗?”
“是。”想到郑志渊,莺时便恨得牙根发痒。
“那便不是你的错。”
他竟全然不在意自己可能会给他带来的麻烦。
莺时又瞥了他一眼,鬼使神差地,口中便溜出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我……”离尘听得此言,方寸大乱,罕见地慌张起来。
再逢故人,勾起了尘封在经年积雪之下,几乎不敢再去回想的前尘旧梦,若干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碰撞出火星,一点热气醺醺然蒸腾上来,让他的心变得柔软。至于所谓“喜欢“,他根本还没机会去厘清、细思。按说既入了佛门,男女之情便该抛却了。更何况,他到了这种境地,也没有资格再去喜欢什么人。
然而面对着她的坦荡,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个“不“字。
忽的,寺内钟声打破了一室静寂。此钟意在警示众僧,戒贪,戒嗔痴,戒烦忧,方能明心见性,修成正果。
可偏偏,他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散开,难以褪去的涟漪——
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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