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喻老板一身风华绝代的青衫又较昨日出挑许多,忽有两个眼生之徒自人群中挤上前来。一人提刀拿剑,一人绫罗绸缎,一言不发,只十分阔绰地扔了一锭金子上去。
那金子锃光瓦亮地杵在喻识眼皮子底下。
众人瞧见文弱白净的喻老板只略抬了抬眼皮,和和气气地抬手关上铺子门,温声致歉:“各位乡邻,对不住了,今日我这铺子被二位贵客包下了,大伙儿且回罢。”
众人自是不放心,也不知这软硬兼施的作派,包的是铺子还是铺子老板,又惊又怕地堆在门前,张望了半日。
天色蒙蒙亮起,却始终未传出任何动静,众人益发皱起眉头。
此时,铺子之内,顾昙也皱起了眉头。
他御剑赶了七八个昼夜,一路从南境奔到这偏僻的小镇子上,一打眼就瞧见喻识摆出个弱不胜衣的姿态摊煎饼。
还一直摊到了现在,连个字都没对他说。
铺子里安安静静的,喻识刷了些许黄澄澄的菜籽油于锅上,炭火燃得极旺,立刻激起滋滋啦啦的响声,他又于上面刮开薄薄一层面糊,边缘起焦后,又刷上蛋液混着韭菜碎,候了一会儿,利落地掀起面皮翻了个面,小心地压了压,房间内便弥漫起诱人的香味。
喻识拾起刷子蘸了些面酱,行云流水地抹在煎饼上。他生得纤瘦文气,颔首时眼尾微微垂着,一眼瞧过去像是个温雅书生,仿佛临风晨起,手中正执着笔,细心专注地描摹着一幅山水画作。
可惜他有作画的耐性,旁人却没有这样好的兴致。
日头已自东方渐渐亮起,顾昙重重咳了一声,眉间的川字更加深了几分:“你这东西做完了吗?”
顾昙眉眼狭长,本就是端严肃穆的长相,这般质问语气,颇有些迫人。
喻识略抬眼,只温和笑笑:“你给的银两数目太大了,找钱我是找不起,只能拿煎饼贴补了。”又指着盘子里厚厚一摞:“不尝一口?”
顾昙挑了挑眉:“天下第一剑修喻识,现下很缺钱?”
喻识波澜不惊:“天下第一剑修早在一百年前就死了。”
顾昙好整以暇地抱胸立起,淡淡道:“是啊,不仅他死了,他云台门的五位师兄一位师弟,连同师父师娘一并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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