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坐满了纸人。
讲台后,也?有一个呆滞的纸人。
他们,都恐惧地?望向门口黑衣的厉鬼。
这些纸人无一不?是破烂不?堪。身上黑红的纸拼拼凑凑、破破烂烂,还有不?少?纸人已?经没?有面皮了,细木棍打成的框架也?折断多次又被修好。
天长?日久,时间混沌,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谁是谁,自己又是谁。
饶是如此,看到白昭昭走进来,破败的纸人们还是被唤起?了恐怖的记忆,胡乱躲藏着?,发出了胆怯又悲苦的凄鸣!瑟瑟发抖。
“放过我们吧,求你了……”
“求你了……”
“呜呜呜呜,让我们去投胎吧……我知道错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放过我啊!”
“我跪下了,跪下了……求你原谅我……”
讲台上的纸人惨惨地?说道:“昭昭,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出气了,我替它们赔罪,求你,放了大?家吧……”
“雷老师……”她不?解,“您在说什?么呀,我好不?容易才和同学们变得和睦了起?来,您却这样说,可真奇怪。”
班导瑟缩了一下。
“而且,您何必说那么高尚呢?嘴上说是为了大?家,但无非就是想着?,我要是让他们走了,也?会?让你走吧。”她有点嫌弃,“好险,差点被您骗了,还以为您真的有了师德呢……”
班导抖得腔里支撑的木棍都跟着?吱吱作响,“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好吗?是我,我应该约束他们,我以后改了……放我们走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来得及投胎?”她问。
班导又是一抖,“白同学……我可以让同学们都向你道歉,我让他们都给你跪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