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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近半年, 这条寻药路走得艰难, 荀管事一腔热血, 为了寻找药方最后一味药,险些命丧黄泉, 人回来时剩下半条命,好在南书用药替他吊着,否则后果难料。
济世堂。血腥味飘在半空,至秀手法高明地为他裹好伤, 荀管事作势起身道谢,被她制止。
“少夫人,荀某区区贱命何敢劳烦少夫人?”
至秀从书墨那接过蘸了温水的毛巾,擦拭过手上血污, 温声细语:“你此番劳碌皆为春家, 况且在济世堂没有春少夫人, 我是医者, 救死扶伤乃本分。”
她一句本分,感动得五大三粗的汉子差点哭出来。
半载征程,荀管事感慨颇多,他恭恭敬敬朝着至秀行礼, 转而冲儿子递了道眼色。
年轻的小荀接受到爹爹指令, 小心翼翼拽了拽南小姐衣袖,南书随他出门收取药钱。
辛苦奔波带着所有人寻药,风餐露宿自无需提。
她面容略显憔悴,好在心里乐开了花, 顺便对着小荀介绍了好几种补血益气的药材,一张嘴把人忽悠地团团转,三言两语,掏空了小荀钱袋子。
小师叔言而有信,寻药归来,穷卖药的南书在寸土寸金的陵京正式安家,有车有房,更有春家做靠山,日子过得舒适。
待确认荀管事以及众人无甚大碍,至秀带着全部草药回家,简单吩咐几句,一头扎进炼药房。
得知至秀在炼药,春霖盛紧张忐忑地守在炼药房门外,眉毛纠结:“桂娘,你说老夫有生之年真能抱上孙女吗?”
从春承订婚那刻起他就做好了春家绝后的准备,世事难料,这会告诉他也不是没可能降生下一代继承人,从从容容了大半辈子,到了这个节骨眼,一代家主失了稳重。
春霖盛思来想去掌心直冒汗,桂娘寡言,平素唯有春承得她区别对待。
春老爷不指望从她嘴里听到安慰的话,一个人杵在那自言自语:
“承儿远渡重洋参加设计大赛,少说得再过半月方能回来,也不知阿秀炼药需要多久。哎,偏偏这时候承儿不在,在的话老夫就不用如此慌张了……”
桂娘神色微动,暗道:少爷成长得太快,不知何时老爷放下了骨子里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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