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隔着纱帐,他看不见那张有些涨红的脸,只听见她有些忸怩的声音小声道,“虽我和兄长五年未见,再见时难免生疏,可念念心中知晓,兄长是真心对念念好的人。我如今已无至亲,兄长便是念念心中最最亲近之人。兄长以前孑然一身,念念也是,可如今不一样了,念念会好好陪着兄长,我们两个在一起,便不孤独了。”
她最后一个音落下时,桌前烛火恰好“噼啪”响了一声,这一声,就好像响在了他心上。
有什么东西细细小小,却势如破竹,措不及防钻进他厚厚堆砌起的本以为无坚不摧的心防。
心中最柔软之处,就那样,麻麻痒痒的,被挠了一下。
他凝视着床帐里侧的娇小身影,过了很久,久到沈婉柔都开始不自在时,他终于出声,嗓音有些涩:“好。”
隅中,大雪纷飞。
沈婉柔套着件织锦镶毛披风,在熙春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姑娘冷不冷?”自家姑娘一落座,熙春便马上塞了个热乎汤婆子过去。
面容沉静的少女摇摇头:“大半年未见姨母了,也不知姨母如今怎样。”
“姑娘马上便可得见了,无需忧心。”熙春在一旁絮絮叨叨,“要我说,冯夫人这些年只要手上得了女孩子家喜爱的珍稀玩意儿,都是第一时间往姑娘手里送。年年邀姑娘去冯府长住,从没给过姑娘委屈受。姑娘,冯夫人是真心疼你的。”
熙春比自家姑娘到底大上两岁,她和拂冬自幼便被沈婉柔的亲生母亲夏氏选来伴于自家女儿左右,从小和自家姑娘一块儿长大,打心眼儿里,她是把沈婉柔当亲妹的。所以说起话来句句发自肺腑,也没那许多主仆讲究。
沈婉柔闻言点点头:“我知道。等下见了姨母,我该如何还是如何。不与她生分,伤她的心。”
冯府乃京城四大家之一,府邸自是位于地段最繁华的长安街。雪天马车行得慢,等抵达冯府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车夫是陆府的,一开始本是停在了冯府正门,哪知刚一下车,便被冯府的两个护院拦下:
“来客是沈家姑娘吧?”
车夫不疑有他:“正是,还请二位爷放行。”
“今日正门不便见客,还请沈姑娘绕行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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