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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越启慢条斯理地套上行头,样式繁复的头饰,包头巾,褶子,腰包,规整地穿戴。
待他步伐轻盈地踏上那座破落的戏台,一袭碧青色水袖丹衣,裙袂飘飘,于灰败蒙尘的背景里熠熠生辉。朦胧中已不见褚越启的身影,倒见一妙龄花旦纤纤玉指呈兰花往前一指,再往回一扣,清日柔光透过戏楼子那一方腐朽的木雕窗倾泻而下。
声起,一丝一缕婉转悠扬。
声落,百转千回余音绕梁。
只叹一出繁荣绮梦,佯嗔薄喜。
一曲罢,褚越启神色恢复如常,与台下二人遥遥相望。
梁屿琛深邃的眼眸望向他,掌声响起,回响在空荡的戏苑之中。
“不知二位,为何于此处寻我?”
梁屿琛并不废话,开门见山:“瞿巧兰,是你杀的吧?院子里的头骨,是不是她?”
褚越启怔愣一瞬,随后又自嘲地笑。“你们什么都知道了。”
梁屿琛面容紧绷,他这是承认了?
却听褚越启继续开口道:“从我涉险给你递那张纸条开始,就猜到会有这一天。”
梁屿琛眉峰拧紧,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要杀瞿巧兰?”
褚越启却忽然大吼,声若洪钟:“我怎么可能杀我的妻子!”
他情绪忽然失控,颤巍巍地跌坐在戏台上,方才唱剧时清挺俊秀的戏子,忽然变回一位沧桑的古稀老人。
面对他的崩溃,梁屿琛只稍一顿,便语气平淡地开口:“逻辑与证据也告诉我,人大概不是你杀的。”
“你很爱瞿巧兰,她消失后,你为儿子改名瞿自新。当时正值壮年,可你再没有接触过任何女人,一心一意抚养儿子成人。甚至四十年如一日,来到这里,同她谈天说地,饮酒唱曲。”
“愧疚不足以让你做到这个程度,只有爱可以。”
梁屿琛飘渺平缓的声线如同一缕风,拂乱了褚越启的心绪,氲湿了他的眼角。他不可自控地落下一颗泪来。
可梁屿琛却话音一转,沉声冷喝道:“褚越启,杀害瞿巧兰的到底是谁?四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静默了数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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