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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依刚扭过头来,执着书安坐于榻上的池晏飞快的垂下眸子,指尖搭在卷落处,一颤一颤的,还会先发制人了,咬着唇儿复而望过来。
“何事?”
“无事。”
裘依将手上的书折子理得啪啪响,这诡异的对话在今个已是第叁次了,小殿下总是瞧她作甚?真真儿是奇了怪了。
拢了外袍的池晏心也是不安的,恰这书本子正读到“春宵苦短”上,他眉头轻蹙,挟着书页的手指迟迟未翻下去,满眼皆是这四字,何谓春宵苦短?池晏房中书皆是圣贤所读的,这四字倒还真像是难倒人了,唇齿间咀嚼片刻,却是半分也思索不出,只得暂且搁置了,兴许日久了,便想出来了。
!池晏正拢着外袍,抬手翻了页,条件反射般往书桌子那旁瞧,却见这小太监唇齿间皆是笑,他这一望,倒像是被人抓包了,惊得池晏搭在外袍细带上的手一松,也倒是没翘着腿儿,不若又像午后一般了。
这种局促不安的感觉,还是头一遭儿。
池晏像是散养在宫里的猫儿,膳食是御膳房日日派个小太监来送,花样儿也不多,左右不似各宫娘娘的供奉,例银也是去内务府催半天才得来,就算是去,也要这管事公公翻半天的书折子。
起先是有个老太监伺候着的,一场大雪,摔了个底儿朝天,有了伤,将养上几月,便请辞了,池晏一向是心软的,未等他说完,便是准了,还备了银子,亲自将人送出了红漆门儿,想着就算出了宫,也会有好日子过,不枉主仆一场。
倘谁知呢,一场宫廷盛宴,竟在淳娘娘身旁瞧见了,腿脚利索,隐在一众侍奉人里,笑声盈盈,能将这冰碴子给化开。
池晏大抵是知晓这老太监做这处戏是何用意了,左右是个不得宠的主儿,不如另寻出路,一年主仆情,到底不如更好的富贵,宫里人心总是凉的。
那这小太监又是为何来的?
池晏眸子看着这笑盈盈的裘依,思绪千回百转,未了化作一句:“我这儿没什么能给你的。”
“嗯?”裘依顿了下,食指抵弄着桌儿,似是有些不解。
“ 我没什么能给你的。”
池晏执拗得很,一字字重复了来,眸色清亮,只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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