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着那个人曾陨落的天空,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都杀了——易祟之本以为他说出口的会是这句,但华法沙只是幽幽叹口气,“银星没意思,再也不来了。”
潜掘者再度回到了地底,临行前,蓬松高马尾的青年,华涧云破天荒地主动找了一趟林少将,任谁都不会猜得到他们说了什么,毕竟这两人一个洒脱一个严肃,一个不拘礼节一个一板一眼。
但林星源在这次会面后第一时间赶去觐见了昶境皇帝,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林星源不顾腰伤,一拳击向眉眼如春水般温柔的男人的脸,“厉晟!”
失望,不甘和怒火烧灼着,几乎要把他击垮。
“阿源,你可真是被众人偏爱的那个,母亲如此,父亲如此,就连她也是一样。”厉晟的神色平静里隐藏着极致的怨意,他不躲不让,朝林星源微微一笑,那笑容似淬毒的含苞欲放的花,和着话语里蜜糖般的温声细语。
“她没杀你,是因为她在最后一刻洞察到了真相,她不告诉你真相,是因为告诉你也无用,而她已经对这个世界,对你,失望透顶。”厉晟摇摇头,“即便如此她依然对你心软了,我改变想法了,虽然她没能杀了你,但要你这么自责痛苦的活下去,看起来也不赖。”
关于那场来自黥徒的反叛,后世颇有争议。
纵使再怎么伪装,潜伏在他们基因深处的兽性也一览无余——人性悲观论者如此说。
他们也只不过是为自身生存而战——亦有支持者这样为他们辩解。
无论如何,这场反叛不过是另一场巨大而恒久灾难的序幕,而变生人——曾经被称为仿生人的族群也借此机会展开长达数十年的自我进化,待到人们察觉为时已晚,自此这一支文明彻底同旧人类割裂。此为后话。
倘若寻求变乱的征咎,那么该追溯往何时呢?
或许,从那个时刻——